“你比我强多少吗?”另一个汉子怒道,“你在被窝里放屁了都要赶紧闷头进去吸干净,还说什么屁是粮食气,吸了更有劲……”
绥绥娘子感到恶心,提溜黑豆要走。
黑豆蹲下拖拽耍赖:“舅娘咱别走,听听,他们满嘴顺口溜,挺有意思的,啊不是,豆想学习。”
绥绥娘子笑嘻嘻的说道:“哟,黑豆想学习了呀?好事,舅娘这次出门带着你的《蒙童须知》,今晚怎么着,抄两遍?”
黑豆缩着脖子灰溜溜的跑路。
王七麟不悦的一跺脚喝道:“少废话,直入主题,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他发怒,汉子们害怕的说道:“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闻见臭味了。”
“对,我们吃着饭闻见臭味了,嗯,闻见了,我们俩骂了起来,结果我一回头看见有碎银块出现在那里……”
汉子说着指向祠堂墙角处。
“我也看见了,”另一个汉子补充,“然后我们就去抢,结果抢来抢去又发现还有碎银……”
听到这里谢蛤蟆说道:“好了,不必废话了,就是银伥,追它,银伥跑不快,它带着老夫人的阴魂速度更慢,九六,带路!”
九六嗅了嗅银块味道,踉跄一步:“呕!”
它还算靠谱,迅速站稳脚步,抽了抽鼻子往外狂奔。
众人拔腿狂追。
他们一路冲出村口,有些刚吃完席出来的村民看到后还奇怪,以为他们这是在撵狗,就热情问道:
“官老爷们追狗呀?这狗干什么事了让你们这么追着跑?”
“诸位官老爷你们是想吃狗肉吗?我家有一条黑狗,那玩意儿好吃。”
“嘿,这狗跑的还挺快,官老爷们跑的也挺快,哎哟,还有的会飞呢?”
穿过一座山头、钻过一片林子,王七麟看到一幕奇怪的场景:
一个全身银白的人轻飘飘的走在山里,月光照在它身上,颜色亮堂堂的。
它手中牵着一条丝线,丝线上绑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像犯人一样,双手被绑、踽踽独行。
羊五弟看到后眼珠子都红了:“娘!”
老妇人没有动静,银白人回头看了看,忽然加快了脚步。
王七麟御剑飞了过去,隔着老远便是一声剑出。
开门剑瞬间出现在这银伥身后。
伥鬼都没有什么本领,它们只会用手段迷惑人,虎伥如此银伥也是如此。
王七麟以为开门剑一剑就能结果掉这银伥,毕竟开门剑杀伤力不足却也是八门神剑之一,并且是金翅鸟御剑,一剑斩杀个小鬼不是跟玩一样?
结果开门剑劈到那银伥身上后顿时光芒大做,银伥身影瞬间出现在十丈之外,竟然避开了这一剑!
谢蛤蟆嘀咕了一句:“无量天尊,七爷,八门剑也翻车?”
另外四把剑已经跟着飞出。
银伥躲过一次没躲过第二次,或者说它身上有什么法宝可以让它瞬移,但只能瞬移一次。
四剑先后斩落,银伥化作无数银辉散落向四方。
王七麟手捏剑诀往后收,五剑向后飞回。
而就在此时——偷袭突至!
四周林子中有飞沙铺天盖地而来,王七麟抽出妖刀一步迈出,挡在人前手中妖刀挥舞飞旋。
月光落下照耀其上,光泽皎洁,如同一轮圆月在他手中冉冉升起。
飞沙被刀风吹散,王七麟威风凛凛的收刀,浑身上下,不染尘埃!
在他旁边的徐大缓缓放下袖子,浑身绿光莹莹。
刀风把飞沙都吹在了他身上!
而且这飞沙有剧毒,他的外袍沾上飞沙后便焦化发黑,随着他手臂甩动,两截袖子顿时碎裂成片,一块块散落在地。
林子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影,有的从林子中杀出来,有的则飞到了树梢上。
一支支利箭对准了他们。
来者云集,怕不是有上百人之多。
王七麟冷漠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信步走下去将羊家老夫人的阴魂带回。
一个低沉粗犷的嗓音响起:“王七麟,你杀了我家精心调养的银伥,还想走?”
王七麟头也不回的问道:“不走的话你们家要请客吗?”
粗犷的声音再起,狂笑出声:“哈哈哈哈,都说你们中原汉人喜欢说笑话,果然如此,或者说你们中原穷困潦倒没有吃的,死到临头还想吃顿饱饭吗?”
王七麟回应很简单:“傻逼。”
粗犷的声音喝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傻逼!大傻比!臭傻逼!”王七麟扯着嗓子喊道。
一个汉子忍耐不住,猛的迈步向前握着一把标枪投射而来。
长枪如出洞毒龙,并非是趣÷阁直飞来,而是在夜空中旋转而飞射,以闪电雷击之势对着他后背就是一记毒龙钻。
王七麟不管不顾,护着羊家老夫人的阴魂继续前行。
长枪射到了他背后。
一阵欢呼声响起。
长枪被弹飞了。
欢呼声没了。
王七麟依然不回头,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傻逼,轮到我了!”
“剑出!”
投枪大汉显然看清了先前五剑杀人的场景,他立马摆出防御架势准备闪避。
结果五把飞剑老老实实跟随在王七麟,并无动静。
见此投枪大汉狂笑一声:“雕虫小技,吓唬你爹呢!”
接着风声响起。
风声来自裆下。
大汉来不及反应,谁能料到自己双腿之间的地下会有埋伏?
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会站在一处陷阱上,毕竟他们才是布置陷阱的人!
剑飞到,雷声轰鸣。
林子边缘的虎魄们收敛凶猛,下意识的夹了夹后腿。
大汉只是肉体凡胎,怎么能遭得住听雷神剑全力一击?
从前列腺到大肠,半个腹腔血肉模糊了。
王七麟捏剑诀,听雷神剑破空而归。
身后毫无声息。
大汉甚至未能惨叫一声,他当场被冲晕了,从下往上给冲晕了!
再没有人挑衅辱骂他,因为他们不知道听雷神剑怎么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标枪汉子的裆下,他们可不想自己裆下也出现一把剑。
王七麟施施然走回去,这时候他才慢慢回头。
目光睥睨,眼神锋利如刀。
他傲然扫视众人喝道:“还有谁想当太监?滚出来!”
“你们既然知道我王某人的名字自然也知道我王某人的身份,我乃是听天监观风卫之卫首,天子门生、圣上近卫,所以谁想当太监去伺候当今圣上,我王某人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被他气势所震慑,林子中穿行出来的百余人竟然无人敢去直视他的目光。
最终是一条龙行虎步的彪形壮汉走出。
这汉子块头巨大,比徐大还要大上一圈,虎背蜂腰,月光照在他的光头、照在他赤裸的身躯上,油光发亮,无一不是爆炸性的力量,浑身都是哲学的味道。
他阴沉着脸吼道:“王七麟,你昨夜伤我家虎魄,今夜斩我家银伥奴、伤我兄弟,这该当何罪?”
王七麟懒得跟他打嘴炮,他没把这人放在眼里,不屑去搭理他,便对徐大点了点头,示意祖安强者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