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见从那府邸中冲出十几名黑衣持刀大汉,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锦衣弱冠男子和一持剑老者。
胖瘦两位顾不得捡刀便跑到众人跟前,那胖汉吐了一口血沫子,手指孤木建雄急道:
“少爷,就是他,一来就打人。”
“仇人”见面分外扎眼,孤木建雄俯身捡起一把宽刀怒目而视。
风情扬一袭锦衣站在众奴后,虽然和孤木建雄只见过一面,但印象极为深刻,简直就是刻骨铭心,他却只淡淡道:
“敢伤我风府的人,杀了他。”
风情扬并非是怜惜那两个家奴的死活,而是因那天孤木建雄在大庭广众之下英雄救美抹了他的面子。
那老者不动声色,捋须眯目静观。
风少爷金口玉言,杀人不偿命。
众护奴都反手持刀急冲,脚下尘土腾腾。人缝中刀光闪闪,如一面凹凸不平的残镜。
面对十几名来敌,孤木建雄凛然不惧。
他手中虽非神刀,但对付的也只是寻常练家子,并非是哪个名门正派的高手。
十几把宽刀来势汹汹,他在人群中闪转腾挪,不见丝毫颓势,反而愈战愈勇,挥刀如砍乱麻。
不到盏茶功夫,风府十几名护奴都弃刀倒地不起哀声吃痛。幸好孤木建雄无意杀人,只刀削他们的胳膊大腿。
孤木建雄未伤分毫,他一天之内连胜两场,兴奋之余却冷嘲道:
“都说风家势大,却也只是空架子,有本事的再来。”
风情扬不禁凝眉,今日爹娘有要事出门,由于武林大会将至,凤阳一带来了诸多武林高手。
风剑臣早年走镖闯荡江湖,朋友多仇敌也多,这次出门带走府上很多高手,连隐剑庄的几位高徒也做了护佑。
风情扬不懂武功,也觉来人功夫了得,起码比自己强太多了。
他又埋怨老残去哪儿了,那个老家伙最近愈发神出鬼没行踪不定。若有他在,还能传授混元功,狠狠教训这个复姓“姑母”狂妄之徒。
风情扬干咳一声,转头朝向身边老者。
老者五十多岁发须灰白,手持一把长剑,正是隐剑庄庄主花重楼。
他想到身为堂堂一庄之主出面教训一个毛头小子,传出去难免有以大欺小之嫌。
但此刻风府已无其他高手,爱女花落尘剑术虽高,但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不宜盼头露面。
还有那个不肖子花无忧,来到凤阳城就整日不见人影,更是指望不上。
不远千里来参加武林大会,风剑臣一家照顾倍至,有难不得不帮。
他只盼着能大事化小,伤人的持刀小子能知难而退。
花重楼看似面沉如水,但顷刻间已思绪万千。
“都起来,有花前辈在,你们都滚一边去!”风情扬话里有话。
那些护奴咬牙起身,相互搀扶又回到少爷身边。
花重楼毕竟老江湖了,虽然相处时日不长,但也知道这位风少爷鬼点子不少但气量少,谁要是惹到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点,还真不如大大咧咧的花无忧。
花重楼向前几步,持剑拱手道:
“这位小友,今天的事怕是一场误会,但你出手伤人,总该有个说法。”
孤木建雄冷哼一声,说道:
“什么是误会,这条路难道是风家独有,别人走不得!”
“不错,这条路就是我风家的,不容他人践踏。”风情扬霸道惯了,不会问事情起因,有鼎鼎大名的隐剑庄庄主在,他嘴角又扬起一抹蔑视万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