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晨曦初起时,风啟的边陲早就乱成了一团。
家家户户禁闭门窗,有风啟的士兵挨家挨户的上门搜查。
平安的消息早就通过小木鸟送了回去,慕容纤月和纳兰倦夜并不着急离开,便想着在风啟打探一下消息,便乔装改扮,早早离开了客栈。
躲在暗处看着风啟的士兵排查。
所谓排查,倒是有些明强的意思了。
那些士兵闯进去,说是抓人,可若是这家使不上银钱,家里便有了“可疑人员”,非得掉脑袋不可。
这一路排查下来,家破人亡的不少,倾家荡产的也有之,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无一不是脸上带泪,哀嚎声不断。
纳兰倦夜紧紧握着慕容纤月的手,带着她穿过那一片狼藉。
慕容纤月心情沉重:“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若不是她炸了火药作坊,又哪里会给他们由头出来大肆敛财呢?
纳兰倦夜摇头:“便不是你,这些人也会通过其他由头来敛财的,错的不是你,是人心啊。”
慕容纤月叹了口气,心情依然是好不起来——终归是她给他们提供了这么一个敛财的由头啊。她怎么就想不到,不论是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坏人也不单单是哪一国才有的。
她弯腰,扶起一个跌倒在地的小女孩,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
一群慌乱的人中,他们二人太过的丛刃和坦然,很快便引起了别人的怀疑。
那小孩忽然紧紧地拽住他们二人的衣襟,冲着刚刚从他们家大肆抢劫过的士兵喊道:“我举报可疑之人。”
紧接着,带着武器的士兵便将武器对象了他们。
那刚刚还挂着泪痕的小女孩儿眼泪还没有擦掉,已经露出了笑容,她说:“你们说,发现可疑之人是要赏十吊钱的。”
为首的那士兵却冷笑一声,将小女孩一脚踹了出去,骂了一句脏话:“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他说。
慕容纤月和纳兰倦夜冷眼看着这一幕,仿佛在看什么荒诞不经的笑话。
可是莫名又有些悲哀,让人说不出话来。
那士兵趾高气昂,冲着慕容纤月和纳兰倦夜不怀好意地笑笑:“你们是什么人。”
慕容纤月将一块玉牌丢出去:“你惹不起的人。”
她早早的便备下了几重身份的,一直在千羽阁备着,这回出来,便选择了其中最珍贵的两个。
那士兵看了一眼玉牌,并不认得,却想要将玉牌据为己有。
慕容纤月冷笑道:“你收了这玉牌,便等于是不要这脑袋了。”
士兵不是个蠢的,见她说的这般坦然,心中依然开始慌了,恭恭敬敬将玉牌还回来:“笑得有眼不识泰山,敢问两位。”
慕容纤月道:“你们二皇子的幕僚。”
这话说的道也是不假,千羽阁同二皇子做的生意不少,其中不乏有一些不能碰的东西,所以二皇子特地给千羽阁了这么一道牌子。只不过,同二皇子交接的人并不是她罢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了,边陲的小士兵,连这一块令牌都认识的。
那士兵的脸色变了一变,虽然态度恭敬,神色却不是那么的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