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永旭觉得有些疲惫,挥手让井七退下:“暂时还没有到那一步,且等等看。”
他知道井七的兄长是井无形,他那位幕僚读书时的同窗。
当初他的幕僚同井无形是同席而坐的至交好友,井无形不识好歹,因为志向不同便与此同窗割席绝交,发誓至此不再往来。
但是他的幕僚却始终记着这一份同窗的情谊,对于井七也颇为照顾。
所以他对于井七,也从来没有下过杀手。
听说井七也已经被井无形那糊涂东西给赶出家门了,他却还是想着,能过帮他的救命恩人全一份同窗之谊。
若是日后真的......
井七大约也不会舍得这个兄长吧。
罢了,这些事情终归是搅扰他。
......
街市热闹。
竹溪和琴笙此次来京城倒是熟悉了不少。
此次白巫桑三令五申不让琴笙添乱,琴笙不识路,也害怕自己真的丢了,紧紧跟着竹溪。
“竹溪啊,你这回可不能扔了我。”琴笙挽着竹溪的胳膊,寸步不离的跟着。
竹溪叹了一口气:“你呀,只要不乱跑,丢不了的。”
琴笙拖长了声音:“知道啦——”复又抱怨道:“也不知娘这次非要让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竹溪此次将剑配在腰间,将手按在剑柄上:“我娘说——,那老妖婆明明是来找茬的,没想到自己道先跑了,你和琴笙去看看,是不是咱们这里有恶犬追着她咬。”
琴笙见竹溪一本正经地学她娘说话,不由得忍俊不禁:“竹溪你知道吗,你这样一副冷清的模样学伯母说话,真真的是笑死人。”
竹溪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琴笙收敛笑意:“其实我娘说的也差不多,后面还加了一句,顺便看看他们家那倒霉儿子还活着没有,你要是不顺心就把婚事给退了。”
竹溪没忍住,也跟着笑了一下。
她们二人都清楚,两位长辈分明就是担心柳依茑师叔这边出了什么事情,特地派她们二人来帮忙的。偏偏啊,她们三人向来别扭,从来都不肯说好话。
两人走着,便听到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二人寻声看去,见一卖画先生,他地画摊旁边坐着一位先生,两人抚掌大小。
那卖画先生便是井无形,另一位是八公中的老三。
不过竹溪和琴笙并不识得,只觉得这两人好生有趣。
井无形新作了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精致的针包,有三两根针扎在上面。他向来很少画这种风格的画,一时间没有想到如何题词,便请老三来帮他写几个字。
老三提趣÷阁便写:“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写完,两人便相视大笑。
井无形又将那句子念了一遍,不由得笑道:“有趣!有趣!老三,真有你的!”
琴笙在一旁听了,也觉得有趣,便拽着竹溪往画摊子走去:“竹溪,咱们去看看。”
“你怎么还是玩心不退。”竹溪无奈,又担心她真的再因为贪玩走丢了,只好跟了过去。
琴笙走向前去:“先生,您的这幅画我看着着实有趣,不知您肯不肯割爱。”
井无形笑道:“姑娘帮我开张,我哪有敝帚自珍的道理!”
这边他们商议好了价格,井无形正要将将画帮琴笙包起来,那薄薄的一张画便被一道剑气斩断了。
井七走上前来,冷脸对两位姑娘说:“滚!”
琴笙素来是个暴脾气,竹溪也不是好惹的,两人不但没有走,反而抽出剑来。
井无形见到他,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混账东西,搅我生意!”
井七一声兄长卡在喉咙里,没有交出来,反倒冷笑一声:“怎么,一字千金的井无形,如今沦落到卖画为生的地步了?”
他言语嘲讽,心中还是有些不快的。
井无形从来不肯用他给的银子,他得了月俸,便是强行塞给井无形,井无形也不会花,而是将他辛苦得来的银子全部分出去,一个子都不留。
井无形看到眼前的井七,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卖画又怎样?总比你那些黑心钱来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