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纤月这一行人因为遇到那一队官差耽搁了不少时辰,还没到达镇子的时候天便已经黑了。
果真是秋日,刚不见了太阳影儿,温度便骤然降了下去。
吹过一阵凉风来,带着丝丝的凉意。
纳兰倦夜反手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递给旁边的慕容纤月:“湿气重,不要着了凉。”
慕容纤月本想将披风推回去,毕竟也不是她一个人冷,他也会冷。
但是看到纳兰倦夜关切中带着一点期待的眼神,推拒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好。”她说,然后接过他那宽大的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披风太大,将她所骑的马的马背也遮住了半个。
末殇打了个喷嚏:“真羡慕你的马。”
这会儿纳兰倦夜将他的披风给了慕容纤月,倚碧渊也强行将他的披风给姽婳系上,琉画用来给自己遮脸的布这会儿也派上了用场,将他自己裹得严实。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末殇忽然想到了慕容纤月被她的末易捉弄时凄凄切切吼出的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怎么说的来着,一曲《小草》送给自己。
琉画看看裹在自己身上的布,再看看末殇,又看看纳兰倦夜和倚碧渊,又看看末殇。
然后他咬牙,将布从自己身上取下来,冷风接着便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将那一团布丢给末殇:“若是你的心上人不介意,用它御寒吧。”谁让他是个谦谦公子呢。
提到心上人,末殇脑海中忽然便弹出了绥戾的影子,她不禁有些心虚,将心思按下去:“你怎么也知道!”
琉画眨眨眼:“我忘了,是姽婳说的还是姽嫚说的?”
姽婳转过头给自己作证:“我没说过。”
琉画点头:“那就是姽嫚说的。”
末殇也不去追问姽嫚是怎么知道的了,他们这几个在明面上的人之间简直就是互通有无,谁有点情况不是所有人都等着看热闹。还问什么呢,不是慕容纤月说的便是末易说的。
然而不用她追问,慕容纤月已经心虚地低了低头。
纳兰倦夜问道:“怎么了?”
慕容纤月低声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姽嫚那里是我传出去的,当初我和末易谈论此事乐而忘形,于是被姽嫚听了进去,但是我便告诉了姽嫚要保密的。”
末殇咳了一声:“我听见了。”
琉画懒洋洋举起一只手:“我也听见了。”然后又补充道:
“后来姽嫚实在憋得难受,就将这个告诉了我们哥儿四......哥儿仨。”
琉画接着补充:“然后他们哥儿仨憋的难受,便强行告诉了前去收账的我。”然后还特别认真的补充了一句:“我真的是被迫听的。”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末殇窘迫地抬不起头来。
慕容纤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所以除了姚媚儿和曼影,你们几个都知道了?”
姽婳道:“实不相瞒,我实在憋不住,然后就告诉了曼影,然后曼影也憋不住,去珠帘招喝花酒的时候跟姚媚儿提了一嘴。”
末殇:“......”
倚碧渊紧张兮兮:“曼影?你为什么告诉曼影不告诉我?”
姽婳道:“你既不属于千羽阁也不属于别云间,我问什么要告诉你?”
倚碧渊:“......”好吧,这种被人分得太清楚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他错了。
几个人来到镇子上,直接忽略了好几个招揽顾客的客栈,最后一家看上去十分豪华的客栈前面停了下来。
慕容纤月跳下马来,发现长长的披风拖着地十分影响她风流潇洒的形象,于是解了披风丢给纳兰倦夜,径直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