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纤月收集了一堆关于鄅王小妾符氏本家的消息。直到最后气极,直接将手里的卷宗丢了出去。
末殇捡起卷宗:“瞧瞧你的臭脾气。又什么邪火等王爷回来再发,不然我担心我会和末易联起手来抽你一顿。”
慕容纤月没有说话,脸色依旧很难看,却真的没有再接着扔东西了。这个末殇,说要打她一顿,手底下可是真的不会留情的。
纳兰倦夜回来,见她神色不对,便将末殇支了出去:“怎么了?”
慕容纤月见他回来,一股脑儿将符家的卷宗塞到他怀里:“你自己看!”
然而不待纳兰倦夜翻开卷宗,她自己便沉不住气了:“这符家可真是好手艺啊!在蚂蚁咬过的木头和雨水泡烂的木头外面用松树胶粘上一层好的,按着好木头卖出去。这等伪装,天衣无缝,单是用眼看是看不出来的。”
若是要看出来,必然是出了事的。正是前两日,城南哪家在食客盈门时忽然坍塌的酒楼。当时大理寺查案的结论是木头遭了蚁虫被啃噬坏了,正午食客喧闹了些,那充作房梁的木头不堪重负,便是那么一阵喧哗声便将它震裂了,导致房屋坍塌,死了六十多个人。
符家的木材曾经同千羽公子的木材竞争过的,那家酒楼的老板徘徊良久,选择了稍显便宜的符家木材。如今纳兰倦夜与左相安排从符家入手对付鄅王,她多留了两分心思,派人悄悄看了那断掉的房梁。
那房梁是从里往外啃噬的,必然不是建好屋子之后才遭的蚁虫。慕容纤月心生警惕,请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看了,才发现这竟然是用松脂粘的,害了六十多人性命。
纳兰倦夜也没有想到符家居然会在木材上以次充好,这不是草菅人命么:“我这便让大理寺去查符家的木材。”
慕容纤月摇摇头:“现在这已经不是重点了。”她将卷宗打开,上面是她刚刚找人调查的用了符家木材建房子的人家,单单京城就有一百多户。若是不将用过他们家木材的人找出来,那过个三年五载,或者根本不用过那么久,房屋坍塌的事情会耳朵。这还只是京城,遑论还有其他州县了。
纳兰倦夜也反应过来:“对,是账本!绝对不能让他们把账本毁了!”不然那么多买过他们家木材的人哪里救得全。
纳兰倦夜马上给倚碧渊和冷无痕发了消息,让他们赶去符家,寻找账本,一定要阻止他们将账本损毁。
接着他便利落地换好夜行衣,一转身看见慕容纤月也换好了夜行衣等着他。
“我知道你要去哪里。”她说:“你担心纳兰永旭会杀人灭口,甚至骗着符家人将账本带过去,然后销毁。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了麻烦,若是你被他们缠住了,我抱着账本便跑,绝对会将账本送出来。商行的事情,我不能袖手旁观的。”
纳兰倦夜点头:“好!”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他忽然发现,他们二人完全可以省去换夜行衣的时间的,因为单凭他二人的升高就已经可以轻松将他们二人辨认出来了。
不过这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正直危急时刻,抢下一分时间便是一分时间。
慕容纤月和纳兰倦夜便一同潜入鄅王府中,果然将鄅王召了符氏的父亲,二人正在对饮,符氏将在一旁含笑伺候。
纳兰永旭道:“近日风声太紧,账本和信件还是要销毁的好,被纳兰倦夜查出什么来,你我都落不了好。”
符氏的父亲符有财连连点头:“殿下说的是。”
纳兰永旭说:“有你们为我提供了不少银子,这才使我在京城中不至于这般拮据。我念着你们的好处。”
符有财乐开了花,连连点头称是,将一个包的严实的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摞账本和信件来。
纳兰永旭便问:“都在这里了?”
符氏笑道:“殿下,瞧您说的,父亲哪敢欺瞒与您啊!”
符有财也连连点头称是。
纳兰永旭勾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来:“很好,符氏,欺上瞒下,狐假虎威,借着鄅王府的名头纵容母家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