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珍娘更是觉得没来由的奇怪,先前她去关家找关少裕的时候,是他留下来话来叫她上京城去找他的,可是,她都来了京城好几日了,却偏偏又不见那家伙现身了。
珍娘知道要是关少裕真的留了那样的口信给她,那他自然会在京城等着自己的,至少也得派个人在城门口守着吧,就好像先前珍娘每次去省城的时候一样,哪一回不是才进了城门,都不用小半个时辰的工夫,那姓关的就已经找过来了。
更不用说,他们兄妹已经身在京城之内这几日的时间了,难不成关少裕还没有收听到消息?
可是,珍娘以前也没少听关少裕说过,他们关家在京城的铺子酒楼也是不计其数,就连她俩之间合伙的那个蛋糕奶茶铺子的生意,好像也已经在这边开了两家了,就冲着如此的人脉渠道,打听他们两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除非,......
“姑娘您好生歇息吧,切勿再随意下床走动了。稍会儿我再请大夫过来给您把脉。”
就在珍娘一阵胡思乱想之间,那小童却是收了药碗,准备出去了,不过临走之前,却是从兜里掏了两块蜜饯给她,“吃了这个,嘴里就不会觉着发苦了。”
珍娘拿着那个青梅子腌渍的蜜饯,却是心里一阵的复杂。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涌出来的,都是曾经的那些回忆的画面。
当初她在军营也是这样一场大病生的爬床不起,亦是跟如今这样,一天几顿的苦药汤子喝着。
珍娘哪有愿意喝的,偏偏夏霆毅督的严严的,亲自端着药碗喂她喝药的,珍娘记得那会子好像还与他并未情深,故而也无法跟在蒲氏他们面前一样撒娇卖嗔的,也只得硬起头皮子来灌着药进去。
不过,夏霆毅虽然当着面的,并没有所表现,却不料他回过身去,就将全城的糖块都搜罗了过来。
珍娘后来想起,或许在那一时刻起,她就已经有些然心动了吧,更不用说,后面她为了逃避喝药,硬找了借口之下,说自己不爱用那糖块子下药,却想要蜜饯果子才能喝得下药去的时候,那男人真就满城里去给她找那蜜饯果子去了。
那会子正是寒冬腊月的,却边关哪里及得上京城这边的繁华,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再加上那边本就地处边界,四周皆是牧民牛羊的生活,又怎会有这种南方的零嘴小食的玩意呢。
不过,夏霆毅虽然也心知这些,但他还是一路从城外找到了城内,甚至挨家挨户的商铺里面去找寻这个玩意的,但是也没有寻到。
好在,最后还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兵士,听说了消息之后,赶过来说,他有一个媳妇原是南方水乡的姑娘,跟着他一路到这里来安家,所以,好像自己个手里腌制了些蜜饯啥的果子。
那男人听说了之后,连忙亲自骑马进城又折腾到那士兵的家里去,问他媳妇讨要了一包青梅果子。
珍娘后来脑子里每每想起那个男人一身风霜的,拿着蜜饯走到她床前的那个画面,也是心动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了。
若不是她自个亲生经历的场景,或许连她自己也无法相信,那样一个铁血冷面的人儿,竟然也能有那样温柔四溢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