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冷笑的看着这个娘们,嘴角不停的往外渗着血水的模样,想想当初她做的那样卑鄙无耻的事情,真的是忍不住的一阵痛快。
然后,就看她突然从怀里拿出一纸文书出来,冲着大伙说道,“刚刚大家伙也看见了,这女人是如何给自己喊冤叫屈的。为了防止她再到公堂上去狡辩抵赖,我这里写了一份她的罪状,上面如实记下了她当初是如何污蔑我大哥的行为的。”
“如果大伙有愿意作个见证的,就上来画个押,也省得县官大人再派人来多跑一趟。”
话落,就见众乡亲们,纷纷窃声议论了起来。
“你个死丫头,是你在背后害我!”蒋春草见到这个情形,顿时就恼羞成怒起来,要朝着珍娘身上挠过来。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害不害的?究竟是谁在背后害人的,你自己心里知道!到了这个关头了,还想要装无辜是吗?”珍娘满脸不屑的表情,看着她。
转过身去,就扬了声音大声的说道,“像这样颠倒黑白,又罔顾亲情的人,各位乡亲们是还想要给她机会咋的?揭发检举她,也是为民除害的一桩大功劳,这文书传到县官大人手里,相信大人也会表扬赞举咱们村的乡亲的。”
话落,就先得到了那些官差们的认同,“这位小姐言之有理!此举乃是正义之为,合该广为传扬。”
本来嘛,就这回抓的这娘们,基本就是没有翻案的可能了,不过,真等到人抓回去了,还得走个过场啥的,到时候传证人什么的,还不得他们跑腿,要是有这文书,那就可以省却很多事情了。
对于他们这些吃衙役饭的人来说,那又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呢。
“我来画押。”里正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人。
要是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认不清形势的话,那他这里正的位子也坐不了这么多年了。
珍娘一边将那文书递给他,一边笑着向他道了声谢,“谢谢里正大爷,非常感谢您今日的正义行为,等我大哥回来的时候,一定让他亲自登门拜谢。”
她大哥,那就是新鲜刚出炉的朝廷命官喽,里正一听这话,却是满面笑颜,不管这话能不能当真,总归是给了他几分颜面的。
因此,等到里正画完押之后,紧接着就站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身影,最后,几乎所有在场的乡亲们,都纷纷不绝的跑了上来。
蒋春草看着这一幕,自然是心有不甘,就听她在那里垂死挣扎了嚷嚷道,“大伙干啥听这小丫头片子的妖言惑众。我也是在这村里长了十多年的,咱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啊,难道你们就忍心将我送进大牢里面去?”
珍娘拿着那张已经按满了手印的文书,心里甚是满意,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娘们到这时候,还不死心啊!
“己为之,必担之!你当初做了那些恶事的时候,就不曾考虑过后果吗?”
话落,就要将它交给官差。
“二哥,你就站在那里干看着这死丫头那样对我吗?”蒋春草突然朝着蒋老二喊了起来。
她知道,在这时候除了蒋老二,已经没有人可以救她了,今儿个的事情,很显然就是蒲氏那娘们做的,蒋春草也是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弄明白了蒲氏的手段了。
这娘们真的是忒狠了,忒绝了!她这是要一招置自己于死地啊!
大牢?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要是进去了,那面对的将是什么?砍头?凌迟?还是绞杀?
身为一个普通的草民,蒋春草对于那样一个地方,想想都会心生畏惧之意,所以,她坚决不能去,也不可以去!
真要是去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蒋春草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比刚刚还要挣扎的厉害,“我不要去大牢!我不去!我不去!”
“他娘的,就你这不老实的劲,说你是冤枉的,也得有人信才是!老子叫你老实点,你非不听,来人,把这娘们拿绳子捆了,绑在马腿上!”衙役发了狠话道。
而珍娘已经不打算再理会这些,她面色凛然的将那文书交给了为首的衙役,然后转过身去,就要拉着面有强烈不忍的蒋老二回去。
“爹,咱们走吧。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所有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就算是她是你的妹子,也不例外。”
蒋老二嘴唇蠕动了两下,面有挣扎之色,只是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能眼神转动了移开了蒋春草的身上,不去看她。
“二哥,我是你亲妹子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蒋春草眼看着这样的情形,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喊着。
蒋老二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他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哪里见得了这副场面,只是今儿个这事,他也是头一回碰上,他能怎么办。
要是蒋春草今儿个真是受了冤的,他肯定是二话不说要去救人的,可是,她如今这境地,顶多只能算是自作自受罢了,要他怎么救呢?
去跟官差理论,还是去打杀了抢人?
蒋春草看着他那迟疑不定的样子,竟然还张口骂了起来,“蒋大年,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连自己的血肉至亲都去害,你还有没有良心呢?你今儿个不救我,就不怕人骂你心狼吗?”
只是,她这没完没了的叫嚣,也让那些官差够厌烦的了,所以,就找了块臭布往她嘴里一塞,堵住她的嗓门。
珍娘看着她这德性,却是心里犹不解气,关键是她爹被那女人骂的,脸上竟然还显出几分内疚之色来的样子,也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