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背着孩子,一步步走向三大家族“禁地”。
那里驻扎着河西军,刀不仁就在中军帐。
他北辰寒江要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
夕阳如火,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而太阳,也努力地把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投在他北辰寒江背上,使他的身影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高很大,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瞄准猎物扑向。
残阳如血,
血满浩空。
蓦然,他的身后聚起了人,一个,两个,紧接着一大片,全清一色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一卷白草席,正是他的善人队伍,外号死尸的队伍。
只是,此时的死尸队伍已完全没有了队形,也一个个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
显然,失去大本营,加之教主北辰寒江多日不见现身,已完全的影响了志气。
朱老黑走在死尸队伍前,跟在北辰寒江身后,只是,满脸的横肉已不再横了,横不起来呀。
因为愈走近河西军,他的腿都在打颤。
默默的,一言不发。
默默的,默默的……
突然,北辰寒江回过头来冲朱老黑大喊:“你还像个魔头吗?”
朱老黑震住了,憋屈了半天才道:“我不是魔头,我是光明教死尸堂堂主。”
北辰寒江冷冷地道:“你还配当堂主吗,看你这带的队伍还剩多少,还有一点死尸的大无畏的气质吗?”
朱老黑垂头丧气,但又不得不昂起头。
北辰寒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怯场和懦弱,一个嘴巴抽过去,直打得朱老黑连滚了几个转,这才止住,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北辰寒江不屑再看他,目光威严地扫向这尚不足百人的队伍。
目光一扫间,先前还涣散的队伍马上一个个紧张起来,缩头缩脑一阵后,一个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了整齐的队列。
北辰寒江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地看过去,在看到一个大个子邋遢的衣衫时,他踏上前去,亲自为他整理衣襟。
一个瘦小的少年的鞋带散了,他蹲下去,亲自为他系鞋带。
这一刻,死尸队伍热血沸腾,群情激昂。
感动了,太感动了。
纵然是堂主朱老黑,也没这样关心过他们,何况是他们尊敬的至上的教主。
一一检验完,北辰寒江站大石上大声地说道:“光明教是打不倒的,因为我们有一颗善良的心,解救劳苦大众于苦海之中……
世人打架,我们就去劝架,世人战争,我们就去劝解和平,我们用善良的心建立一个世人安居乐业,没有欺压,没有剥削的平等社会。
让我们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奋斗吧,咆哮吧,战斗吧。”
随着北辰寒江的话,光明教的战歌唱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一轮半月挂在天空上。
看来离七月半的鬼节不远了。
七月半,也就是七月十五日,那是他北辰寒江此行的时间限制,他承诺的,也不得不接受的任务是,七月半之前拥有十万名光明教徒。
离七月半没有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