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乖了。”少女甜得像一勺慕斯蛋糕,入口即化的那一款,“哥哥听话……”
她后面还说了什么,盛予墨都听不清了。
窗外的天还亮着,但似乎有一只手,慢慢抹去整个世界的色彩。
一切都昏暗、低哑起来,如同染着旧时光的颜料,顺着车窗缓缓流下来。
捏着她手臂的手心,开始麻木,开始失去知觉,开始失去掌控……
电脑里发出什么声音,都渐渐远去,反倒是趣÷阁记本运转的电流声,或尖利或焦灼地在空气中滋滋传播。
空调里的冷风也化作一缕缕丝线,绕着人的皮肤缠起来,再寻找着张开的毛孔,往里面钻。
盛予墨觉得瞳孔与大脑的链接在一点点切断,所有反射着光点的神经,一根根叫嚣着罢工。
连同眼前的少女,都只剩下一个简单的轮廓,黑夜里,金色的轮廓。
唯独那张粉色的唇依然在张合着,说着他所听不到的话。
耳畔,大脑里,都只有电流的静音。
像沉入深海里的一艘潜艇,又像飘荡到外太空的航天飞船。
嘡!嘡!嘡!
敲窗声和金属收缩的声音,交替传来。
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分辨出来,那是血液在血管里撞击的声音。
有什么雾花了他的眼帘,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睫毛浸了水,随着轻微的眨动,他捕获了一点光线的踪迹。
模糊的身影在靠近过来,又遮住了所有的光亮。
他觉得耳边有热气传来,随着他鼓膜的颤动,把音波带到他已经瘫痪的中枢神经。
“予墨哥哥,有人在问你话呢……”
盛予墨恍若隔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