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开始有豪车陆续进入简家。
白旖丽以女主人的身份站在客厅大门前,微笑里透着淡淡的哀伤,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
她一身看似朴素的黑裙,庄重得体。然而钻石的袖扣和蓝宝石的胸针,以及头顶蕾丝纱的小礼帽,却出卖了她的心机。
简琮苏身着墨黑西装,修长挺立地站在她身旁。
“琮苏都这么大了啊?”来的是一位知名导演的太太,挽着自己的女儿,“真是,哎,越来越像萧漫了。”
她对简琮苏欣慰地微笑,“继承了你妈妈的相貌,真是仪表堂堂。你白妈妈待是你真的好。”
“这位是……”导演的女儿问自己母亲。
“这位是简叔叔和萧阿姨的儿子,简琮苏。”导演太太有心要撮合自己女儿和简琮苏,“不过你萧阿姨红颜命薄……哎,幸好有旖丽。”
简琮苏笑得克制而温润,搭住白旖丽的肩膀,“在我心中,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每年的“表演”,他已经公式化的熟练。
因为年龄不对,为了维护白旖丽的名声,简家一直对外宣称,他是萧漫的儿子。
既然要做戏,自然是做了全套。
简家的故事编得几乎可以获得最佳编剧奖——
据说萧漫是得了绝症在家里自杀的,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特意提前把简方和自己两岁半的儿子以及半岁的女儿,托付给了自己的好友白旖丽。
而白旖丽也信守承诺,婚后放弃了做母亲的权利,视简琮苏和简妮如己出。这么多年,只一心一意把两个孩子带大。
外界对她的主流评价,是温柔贤惠、伟大无私。
无人的空房间里,简琮苏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口,仰了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