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出来,正气凛然,道:“陛下!臣以为,此事,还需慎重。如今羸奉仪所说之话是否属实,都很难判断,此时说这些,臣以为,言之尚早!”
皇帝看到在队伍的最后排,一个人站了出来,本来,有封德鸿这家伙跳出来说出那样的提议,他还挺心动的,但是现在这陈羽霖又跳出来,就让他有点被恶心到了。
而封德鸿这边,也是立刻对这位侍御史有了深刻的印象,一个从六品小官,平时都没有朝参的机会,也就只有在特殊的日子,才有机会。没想到,竟然成了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的人。
不过,冯德鸿并没有把这样的小人物当一回事,反而,倒是向皇帝一脸后悔地说道:“如今想来……是臣考虑不周,一时过于激动,臣妄言,请陛下降罪责罚!”
一番话下来,在皇帝面前表现也表现了,甚至,不经意间还踩死了一只蚂蚁,这便是封德鸿,事实上,给不给羸奉仪家师赐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作为率先提出者,肯定能够在皇帝、在羸奉仪的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其实,真要说的话,其他人难道不想像他这样,当第一个率先提出来的人吗?
只不过是这些人反应慢……
见气氛又有点降了下来,皇帝也是道:“好了好了!此事就到这里吧!朕从羸奉仪的口中得知,其家师颇有仙人风骨,愿不愿意接受朕的一个赐号,尚且还难说!”一番话,无形中,又把夭夭的家师给拔高了。不过……作为对真正仙人的仰慕,他这么说,也一点都不算什么,事情还是得一件件地解决,“如今,你们已经见到了羸奉仪,而且,也听完了她所背诵的内容,那么,是否可以确认,她便是确确实实出身于道教的子弟?”
皇帝说完,大殿之上,上百号大臣也是立刻,又互相交头接耳了起来,下面,却是议论纷纷,毕竟,你背已有的道教经义,那我们说不定还能判断,但其实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完全照此来判断,最好是要有当今在世的道教天师明确站出来说,夭夭是他道教的弟子,又或者是在戒籍上找到夭夭的名字,不然,谁都不能说,她就是确确实实的道教弟子,而不是来装神弄鬼的。
这件事,还是难啊!
这时候,陈羽霖便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所有人立刻便又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继续道:“臣以为,羸奉仪如今是不是道教弟子已然不是重点,即便她曾经是道教弟子,如今,也已经是太子姬妾了。因此,臣以为,她的德行是否能够当得上太子姬妾,方才是重点。”
刚刚被封德鸿摆了一道,差点就被陛下迁怒,此时,他只好站出来如此说道,当然,也并不全是这样的原因,而是……他是此时殿上,唯一一个见过当晚那场表演的臣子,他很清楚,夭夭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能写出两种不同《青玉案·元夕》的人,还有一个能写出《夜宴风波》、能写出《琵琶行》那样的字字句句,感人肺腑的诗句的人,就算是再坏,又能坏到那里去。
如今,大家之所以对她抱有怀疑,那是因为还不够了解她,所以,接下来陈羽霖也是道:“陛下!臣恳请,羸奉仪将七夕前一晚的表演再组织安排一次,如此,方能打消所有人的顾虑,与此同时,也能消了辰都内外之谣言。”
夭夭也是不由得看多了两眼这个人,好一个君子啊!只不过,这不是在坑她吗,场馆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