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邢胜平当即笑了起来:“曹州贼迟早要解决,但是现在不能操之过急,现在我们不但要拿下黄河以南的地盘,而且黄河以北同样也要拿下来!”
邢胜平作为安徽巡抚已经准备投入马步六十三营参与北伐,后继还准备动员二十到三十个营头,但是在北伐大军之中,安徽投入的六十个营头还只能算是偏师,不管是湖广方面还是徐州方面,越明军都准备投入两百个营头以上的兵力,就连汉中方向都准备投入近五十个营头。
超过五百个营头的大军,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攻势,而他们的对手并不是精锐的八旗精锐,而是战斗力较弱的绿营兵、新附军,不但河南阿济格把绿营兵与新附军充当炮灰,山东、陕西的清军也是如此。
这次北伐的第一阶段几乎是复制了当初多铎南征的场景,望风而溃已经是清军中最精锐的兵马,大多数清军在发现当面的越明军不管是兵力还是战力都占据优势之后毫不犹豫地改换旗号,甚至有不少绿营兵充当越明军的前锋,所以在数日之内明军是势如破竹,歼灭、击溃、收降的清军已经超过万人。
而诸位王爷、贝勒对此毫无准备,当越明军突如其来地发动攻势的消息传到济南的时候,豪格还以为是淮安巡抚王之仁的兵马:“王之仁不足为惧,虽然明国派他出兵策应曹州贼,但是只要我率大军南下,自然可以将王之仁所部轻松解决!”
王之仁虽然很早就归附金华贼,但所部兵马只是精锐明军的水平,所以才会被张天禄、董源、左梦庚一顿痛打,而他也把这段历史引为恨事,一直想出兵配合曹州贼,而承天皇帝刘永锡也同意王之仁所部可以发动试探性的攻势并从清国夺下几个州县。
只是双方既然展开了很有诚意的谈判,所以王之仁的进兵自然就处于暂缓状况,所以豪格真以为是王之仁来犯。
他对于如何与越明军交手毫无信心,但对于王之仁这样的精锐明军却是有一百种办法,而且鲁南之所以只放了绿营兵与新附军防守,自然是准备等王之仁精疲力尽的时候再以八旗精锐突然南下一举击溃王之仁。
只是来报信的使者却是非常明确地说道:“这次北犯山东者决非王之仁所部,张博易、张煌言、王之仁、邢胜平诸军都已经杀到,总兵力应当不下一百余营!”
但是来报信的使者以为自己已经把情况说得非常严重,但却没想到越明军投入的兵力远远不止一百营,而是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两百营,而且是东西两线都投入了马步两百营。
但一百余营的消息已经把豪格给吓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兵马?沂州不是有张天禄将军镇守吗?”
虽然张天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重建所部兵马并招募了不少流兵散勇,但是他手上的资源终究有限,所以到现在为止张天禄麾下也就是三千多兵马而已,但这已经是豪格在南面最寄以厚望的一支兵马了。
其余部队的战斗力即使能指望得上也在曹州附近与流贼作战,一想到越明军百余营精锐如同潮水地杀过来,现在豪格已经顾不得救援张天禄,只希望能把曹州附近那几十个牛录的甲兵捞回来。
而信使的报告也解决了豪格的后顾之忧:“张天禄提督已经准备撤回济南,只是他刚出沂州就被叛将所杀,现在曹州附近还有数十牛录甲兵!”
这也是豪格担心的问题,为了镇压曹州贼大清国可是投入了重兵,现在在曹州附近有三十个牛录的甲兵与六十余营绿营兵。
虽然这些牛录与营头都是注水严重,每个牛录的实有战兵往往不超过五十人,甚至有一牛录战兵不足三十人者,即使是包衣、奴仆、杂役都计算进去也不足百人,而所谓六十营绿营兵加起来也就是一万出头,但这已经是豪格能争取的全部兵力了,而且有不少牛录与营头都在豪格名下。
但是现在突如其来的明军主力攻势让豪格是魂飞魄散,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命令曹州附近的王师赶紧撤退,不惜一切代价撤退,只要能撤出来就不管损失多少兵马,撤,赶紧撤,我们在黄河北岸等他们!”
虽然豪格手上还有上万兵力可以调动,但是他已经决定放弃济南先撤到黄河以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