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兴志冲她点点头,不让他妈说话,对那婆子说,“大家伙都给你作证了,你尽管治吧,左右是个死,听天由命吧。”
不少人听到石兴志都这么说了,也都纷纷附和,“是啊是啊,你就快动手吧,别耽误事儿了,孩子都成啥样子了。”
“可不是,赶紧动手吧,不赖你。”
……
老婆子没办法,咬了咬牙,回家拿了工具,又返回来给给石兴邦做了简陋的接筋手续。
手术期间,石兴邦被人按住手脚,整个人疼的几经痛昏过去,过程惨不忍睹。
这特么是在谋杀吧,不怕一个破伤风人不在了?
服了这帮村炮了。
本来她想着,要是真去镇上救治石兴邦,她就提前实施逃跑计划。
算了,还是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第二天石福来终于醒了,他就是失血过多,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他听说三儿子的事,闷闷叹了口气,再也没说什么。
事情已经这样了,说什么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又打一场仗,再生一场气罢了。
他家这事儿闹的这么大,石铁柱不得不上门调解了,同行的还有张大壮那个村子的村长和村书记。
几个老爷们在屋里跟王福来说了一上午,最后达成协议,张大壮家归还那只猪,另外再赔一头小母猪,这事就算完了,再多的话张家就不干了。
石福来跟几人抱屈了一回,最后还是答应了,看在那一头小母猪的面子上。
几人约定在三天后,两家人在一起签个协议,这事就算彻底了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找谁家的麻烦。
一件农民之间械斗就这样被村领导在村子内部解决了,亏原云柯幼稚地以为会招来警察。
看来她真的太天真可,对充满丛林法则的农村了解的不够透彻。
半个月后,天气转凉,石兴邦的腿筋真的没有接好,导致他真的瘸了一条腿。他在屋里天天喝酒骂人,谁也不敢招惹。
王彩霞进去给他送饭都被打了出来,她嚎哭着回了东屋,跟王福来哭诉。
“兴邦这样以后可咋个娶媳妇啊,都怨兴志!是他说去镇上怕耽搁,其实就是怕花钱,哪有这样当哥,我这是……”
石福来用烟斗磕了磕桌子,不耐道:“行了,别叨叨了。这里面好像没你的事儿一样,你不同意,兴志敢自己做主?你也怕花钱,俺还不知道你吗,跟你儿子一样没个见识。”
王彩霞哭道:“你就冤死俺吧,俺是女人,那时候早没了主意,不听儿子的听谁的?”
“行了,行了,烦死了。”石福来长长叹了一口气,“以后发愁的事在后面,像你说的老三这条腿真是麻烦了,谁家姑娘愿意嫁个瘸腿的,除非再买个媳妇。”
“再买一个?”
王彩霞忘了哭了,“现在的媳妇可贵多了,翻倍不止,咱们欠了一屁股债,哪里能买得起啊。”
两人突然安静起来,钱是一个多么现实的问题。
石福来抽完了一烟斗的烟,“不然还是找张炳问问,给垛儿挑个好人家吧。”
“那可不行,咱家垛可是能嫁到铁柱家的,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