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书辙猛然间想起方才的情景,想起钟流朔和秦挽依那无缘的叔嫂关系,顿时自怨自艾,感觉往后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了,“难道天真要亡我吗”
白书辙嘶吼一声,头发揉成鸡窝头,双手向天。
“白教书的,你找死呢。”钟流朔立刻蹲下身体,掩藏在围栏下边,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他悄悄扯了扯白书辙的衣袖,示意他闭嘴。
白书辙不明所以,等发觉空气中流动着什么诡异的气氛时,这才恍然大悟,阁楼下边两人的视线,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阁楼下边的两人,还保持着暧昧撩人的举动,若是这么发展下去,必定是干柴烈火,然而被他们打断时候,钟九的眼神,一片暗沉,深邃的可怕。
白书辙顿时忐忑了,然而,他并不是望向阁楼下边,而是朝着钟流朔,对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是你自己发神经,谁阻止得了啊。”钟流朔把头压得很低很低,不想让钟九看到他,以免受到波及,这个时候打断钟九,就是嫌命太长了。
然而,白书辙早已暴露了他的藏身之处。
“别看我,你想害死我吗?”钟流朔真想抬起一脚踹过去,可是绝对不能自毁前程,只要没有露面,谁知道白书辙是对着空气说话还是其他人说话。
拖人下水这种事情,做的不能太过,以钟九的绝顶聪明,点到这里就妥妥的了,不怕钟九不知道钟流朔。
白书辙回眸一笑,眨巴着眼睛,显得一脸天真茫然。
秦挽依被雷的不轻,一个哆嗦。
“呵呵,阿九,小姑娘,这么巧啊,我刚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你们两个还在啊,你们继续,我这就回房想想……”
“站住。”钟九的声音,带着冷冽之色,白书辙逃跑的身形,只能僵在那里,往回走的脚步,只能停了下来,一脸惨笑。
“蹲下的那个,也可以出来了。”钟九果然不负白书辙的期望,一下子就把隐藏的人给揪了出来。
钟流朔默默地哀伤,他埋怨了一眼白书辙,继而嬉皮笑脸地露出一张脸:“九哥,无缘的嫂子,你们好啊,别来无恙啊,一会儿不见啊,如隔三秋啊。”
钟九将秦挽依扶好,负手面对围栏上边的两人,仰望的姿态,并没有任何卑微之色。
反观楼上的两人,站得趣÷阁直,虽然俯视,但毕恭毕敬,战战兢兢,仿佛犯错的孩子一样。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意料之外,钟九并没有发难,白书辙和钟流朔惊愕之余,感动的热泪盈眶。
“什么意思,你还要去哪里?”秦挽依可不似两人那么感动,反而感觉又要分离一样。
原以为钟九会一本正经地说出去哪里,哪知竟然当着白书辙和钟流朔的面,挑眉含笑就反问她:“怎么,想我留下?”
白书辙和钟流朔微微张大嘴巴,瞪着双眼,秦挽依结结巴巴地道:“谁……想你留下。”
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这话带着半分娇羞半分撒娇之气,任谁也听得出来,其实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女人都有口是心非的时候,而秦挽依的口是心非就是面对钟九的时候。
白书辙和钟流朔的世界观彻底变了,这么大相径庭的人,会是秦挽依吗?
“既如此,我还要去一个地方,拿一件东西。”钟九说的简单,可让他亲自前往的地方,未必是简单的地方,能得他亲自出动,那么肯定会是龙潭虎穴。
“阿九,要我去吗?”
“九哥,要我去吗?”
白书辙和钟流朔异口同声,相当的积极主动。
“不必了,那件东西,只有我才能拿到,而且,我还要去看一个人。”钟九转身,衣袂拂过秦挽依的裙摆,错身离开之时,他低声道,“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答案,只要下次不要忘记了就行,你知道我总有办法让你想起的。”
错身而过之后,钟九头也没回地离开。
秦挽依站在原地,又是咬牙切齿,又是伤感落寞,一颗心,自见到钟九以来,就没有消停过,就算钟九已经在她的视线中消失,还是七上八下的。
最重要的是,他要去看谁。
望着钟九在视线里消失好一会儿,确定钟九不会来个突袭,白书辙和钟流朔才无力地趴在围栏上,虚脱了一般。
“好险好险。”白书辙从肺部呼出一口气。
“白教书的,你真是白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了,差点被你害死了,什么身先士卒,什么舍身取义,你到底懂不懂,在那个时候,居然还拉我下水,太不仗义了。”钟流朔一阵歇斯底里地怨怼,“大兴朝的未来栋梁,不知道在你手中摧残了多少了。”
“我纠正一句,我不是教书的,是教武术的,强身健体,无关之乎者也,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也不会教,关键时刻,当然是保命为先了,谁想当英雄,谁想要仗义,谁去好了,没有本事的,就别逞英雄。”白书辙非常认真地道。
“听着像是歪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跟你差点害死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明摆着就是一人受过不如两人下油锅,你是陷害我。”钟流朔可没有被白书辙绕进去,想要顾左右而言他,没门。
然而,白书辙仿佛没有听到,已经呼唤着阁楼下边还在静静凝望的秦挽依:“喂,小姑娘,别看了,阿九已经走了,你上来吧,我带你见几个熟人哈?”
然而,秦挽依并没有领情。
“看看,无缘的嫂子都不理你了,叫你坏他们的好事,都白长了那么多岁数,一点眼力都没有。”钟流朔借着秦挽依的威势开始教训起白书辙,“知道刚才的回答有多关键吗?”
“你以为我想啊,早知道就不拉你留下来,没有你,我早知道结局了。”白书辙也不瞒钟流朔一直嗦,“方才还不是你打击我才造成的吗,所以必须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一回,轮到钟流朔假装没有没听到,他急忙招手:“无缘的嫂子,九哥办完事,自会回来的,你就不用担心他了,他一个人的话,绝对没有问题,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围攻,大兴朝还没有人能伤他分毫。”
钟流朔的言外之意是,只要有一个人成了钟九的牵绊,那么钟九就不是天下无敌吗?
悬崖上边那次,就是一个血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