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最为明智的是擒贼先擒王,一击必中,才能有逃跑的时间,否则,落到钟定奚的手中,她还有活路吗?
秦挽依感觉着风吹的方向,下风处,正好是钟定奚所在的位置。
只是,围聚而来的人,分布的过于密集,令她难以施展,而且,夜风时而吹拂时而停止,这是跟她开玩笑吗?
正当此时,范烨风一路寻找秦挽依的身影,却被逃窜的百姓以及躲避在一处的百姓吸引了过去,他上前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被人围困在中间的秦挽依。
当下,他正要现身,然而手臂被人死死纠缠住。
回头一看,正是尾随而来的范歆桐。
“放开。”范烨风冷不丁道。
“哥,看清楚局势,是谁在追捕秦挽依,是五王爷,你这么出去,就没有考虑到后果吗?”范歆桐宁死也不会放,她这么一松手,将军府的处境就说不清楚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到她落到五王爷的手中。”范烨风的话,很坚定,当初一次松手,已经错过了什么,这次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然而,范歆桐死死地扣着范烨风:“哥,你要真这么过去,就先杀了我。”
“歆桐,不要胡闹,人命关天。”范烨风知道钟定奚追捕秦挽依的原因,知道钟定奚不是认出秦挽依而追捕,而是因为当日扰乱吴王府。
“哥,既然知道人命关天,你就没有考虑将军府的人命吗?”范歆桐松开手,一把从发顶拔下一直银簪,对准自己的咽喉,不是开玩笑。
范烨风一边望着秦挽依,一边望着范歆桐。
正当他犹豫之时,秦挽依的处境越来越危险,范烨风突然眼神一凛,骤然出手,一指弹开范歆桐手中的银簪,继而在她身上一点。
范歆桐不敢置信看着范烨风。
“歆桐,穴道等会儿自会解开,是哥对不起你,若是真要问罪,我会一力承担,不会拖累将军府任何人。”
说完,范烨风毅然离开。
局势瞬息万变,秦挽依并没有寄希望于救兵,更不知道会有救兵,也等不及范烨风的救援,倘若知道,更不会让范烨风插手。
护卫距离秦挽依只有五步之遥,越是靠近秦挽依,他们也是越发警惕,担心秦挽依骤然出手。
忽然,秦挽依大张旗鼓地弹开瓷瓶,护卫得了钟定奚的叮嘱,后退一步,严阵以待。
她抬起双臂,扬手正要一个挥洒,护卫慌忙掩着口鼻眼。
秦挽依一见,大喜过望,但并没有马上趁机逃离,若没有摆平这帮护卫,她仍然会被重新围住。
想至此,她灵机一动,粗着声音喊道:“跑了。”
护卫一听,当下抬头,想要看看局势,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她手中的粉末一个挥洒,正好洒向抬头的侍卫。
顿时,护卫捂着脸,嘶吼着。
正当这时,秦挽依赶紧逃跑。
“蠢材,本王不是告诫过你们小心她手中的东西,你们还是蠢得跟猪一样。”钟定奚不解气,一脚揣在一名倒在地上的护卫身上,虽然那个时刻,就算距离较远,他也埋头了。
眼见着秦挽依逃跑,钟定奚没有时间理会他们的死活,当下拔了一名护卫的佩刀,灌注所有的力气在手臂上,朝着秦挽依的后背就扔了过去。
秦挽依感觉背后冷飕飕的,耳畔似乎有人在惊呼,很是杂乱,她想要回头,又怕回头看到令人恐怖的事情,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除了拼命逃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正当佩刀似一支离弦之箭朝着秦挽依飞去之时,正当钟定奚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忽然,只听钉的一声,趣÷阁直飞去的佩刀,改变了方向,眨眼间,已经贴在墙壁之上,上边还插着一只筷子。
筷子直接贯穿佩刀,没入墙壁之中。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甚至没人看清究竟是谁出手,又是怎么出手的。
众人立刻目瞪口呆。
“谁?”钟定奚忐忑地问道,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感觉身后的危险解除了,身后的声音消失了,秦挽依这才试探着回头,然而,就在转身的时候,已经松动的面纱,慢慢从脸颊上滑落。
秦挽依回望着墙壁上的佩刀,离她很近很近,像是擦着她的头发而过,待发觉脸颊上骤然的拂动之时,她惊恐地想要抓住面纱,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慌乱地用双手遮挡住容颜,显得那么无措。
然而,似乎有人在抓她的手,动作却又异常温柔,但她此刻已然分不清敌友,仍旧死命地捂着,想要逃跑。
可身体被瞬间禁锢,动弹不得,她想要挣扎,只是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落在一个人的怀中,那么熟悉,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那么柔滑温暖,他身上的气息,令人刻骨铭心。
“依依,没事了。”
听得熟悉的声音,听得宠溺的口吻,秦挽依身子一僵,在钟九轻拍之下,很快放松下来。
不知为何,钟九明明是个危险而又神秘的人,可只要在他怀中,为何那么令人安心,比在范烨风身边还令人安心,兴许是钟九不会为她受伤,而范烨风则会生死难料。
“别再逃了,救人的是你,犯事的又不是你,别让自己所做的一切,成为名不正言不顺。”
她也想啊,可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不逃跑就是坐以待毙。
不对,救人?犯事?
难道钟九一直在观望吗?
可为何到了现在才出现?
既然他也来到了京都,为何不告诉她呢?
秦挽依顿时有些委屈,为何每当她面临生死一瞬的时候,他才出现呢?
是否她没有危险,他就会一直袖手旁观?
在他眼中,她的地位,难道就只有小师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