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辙只剩下倒吸气的份:“你明知道我体弱多病,居然还要我做苦力活,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样啊……”秦挽依歉然地道,“那要不这样,等会儿我在药里加点什么砒霜之类的给你,保管让你体弱多病,乃至七窍流血,最终……”
“我搬。”白书辙弯腰,一把揪住地上指定的人物,矮身一蹲,将人伏在自己背上,轻轻松松站起,眨眼睛,已经将人送了进去。
“小样,跟我玩,在这个地方还装病。”秦挽依一撮鼻子,牛气冲天。
“什么人!”正当秦挽依瑟的时候,通道之中,传来一道喝声,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见一道黑影掠过,从木门上边飞了进来,径自向她跑来。
这人蒙着脸,却有着一双熟悉的眼睛,仔细一看,这人的身影,更加是令人没齿难忘啊。
此人闻着后边的声音,倏然一闪,躲在悬崖边的一块巨石后边,藏在黑影中。
“喂,你……”
脚步声越来越近,整齐统一,木门外边,居然汇聚了十来个士兵,人人手中握着一个火把,领头之人,正是扛着大刀的铁虎。
“这……军爷,什么事情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巡逻吗?”秦挽依故作无知。
“秦大小姐,有没有看到有人过来?”铁虎问得直接,态度没有半点客气。
“当然有啊。”秦挽依回的也坦然。
“在哪里?”铁虎进一步追问。
“不就是你们吗?”秦挽依一脸无辜。
铁虎的脸,瞬间更加黑沉:“没跟你开玩笑,这人夜闯悬崖,肯定包藏什么祸心,对你们肯定不利,若是有看到,还请秦大小姐告知。”
“我也没说笑啊,这悬崖上边,皆是得了瘟疫之人,谁会蠢得来这儿找麻烦,不是脑袋有问题,还能是什么?”秦挽依反问。
铁虎朝着里边扫视了一眼,没有任何异常。
“喂,还要搬动哪几个?”白书辙重新回来,仿佛没有发现异常,对着秦挽依道。
秦挽依回头一指:“看清楚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
白书辙顿觉无望,今日注定无眠,忽然抬头,一阵刺目的光芒冲击着:“哪来的火光啊?”
“这人是谁?”铁虎盯着白书辙问道。
在火把的照耀下,白书辙的脸,显得更加落魄。
“听说是教书的,送来有些天了,你们应该更清楚才对啊,怎么反过来问我了?”秦挽依一脸纳闷。
铁虎仿佛向后低语了几声,好像是在确认什么。
“秦大小姐,若是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在这里,马上给我们通报。”铁虎转身,点了两个人,“你们留在这里,给我盯紧一点。”
交代之后,铁虎狠狠地回望了一眼秦挽依两人,便走了。
“你闯什么祸了?”白书辙没有关心,反而带着幸灾乐祸。
“搬你的人去,少管闲事。”秦挽依立着不动,指使起人干活。
“别这么无情吗,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什么事可不能隐瞒啊,否则,我把藏在巨石后边的人高发出去。”白书辙眨着眼睛,说着威胁的话,却还是那么纯洁。
“你!”
“让我猜猜看啊……”白书辙抹着满是胡渣子的下巴,一脸恍然大悟,“不会是你的情郎冒险过来看你吧?”
“你怎么当教书先生的?”秦挽依瞪着眼睛,吃惊不已,“情郎也说得出来,简直在摧残大兴朝未来的栋梁!”
“我又不是教文的,只是教他们活动活动筋骨而已,粗人一个,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能说……”白书辙压低了声音,“他上这儿是偷情呢。”
“一边凉快去,懒得跟你这个疯子说话,真要跟你说下去,我就成疯子了!”秦挽依走到巨石边,蹲下身体,佯装扶人的样子,白书辙也跟了过来。
“他是谁?”秦挽依还没有开口,藏身之人,已经不悦地问道。
“哦,一个疯子,你把他当空气就行了。”秦挽依压低声音问道,随便白书辙怎么样吧,“你怎么来了?”
“我从衙门里边拿到样品,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被人抬着往悬崖这边来,我无法下手,本想要去宋王府问问老头子他们,又不能靠近,只能上来打探消息了。”钟乐轩已经扯下面上的黑巾,袖中小红,蓄势待发,但凡白书辙有什么动静,绝不手软。
“让你担心了,这事出紧急,没办法通知。”秦挽依解释了一句。
“你又没病,这是闹什么啊?”钟乐轩下意识觉得秦挽依又有什么胡闹的想法,显得气急败坏。
“这一言难尽,都是为了韩木头,我这儿没事,你有机会先回去,这儿不适合你,明日再与老头子师父他们一块来。”秦挽依劝道。
“你们一个一个真是没一个令人省心一点的。”钟乐轩摆着一副大人训斥的模样,“早知如此,当初宁可被她烦死,也不会陪你过来。”
“早来迟来都得来,你不是让他们全来了吗,你就甭操心了,回去舒舒服服洗个澡,安安稳稳睡个觉,明日醒来就行了。”秦挽依还觉得自己委屈呢,在这个满是细菌盘绕的地方,一个不慎,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钟乐轩双眉蹙在一起,毫不留情地道:“你当出来游玩吗?”
“我倒是想啊,谁知道会摊上这事,你当我愿意吗?”秦挽依很不高兴。
“懒得理你!你自个儿多保重吧!”钟乐轩将黑色面罩重新戴在脸上,“帮我把他们引开。”
“什么?”
一个一个都是难题,何必来这么一趟,简直多余,还起不了任何作用,麻烦倒是招来不少。
“喂,你们两个蹲在那里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两个士兵觉得奇怪,但碍于里边是瘟疫重灾区,只能止步在外。
“军爷,你们的秦……咳咳……大小姐好像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正在寻……咳咳……找,但希望不是很……咳咳……大。”白书辙一边捶着胸口一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