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寻第一次见到司空望星的笑。
在黑芜秘境之中，林寻也见过望星的笑容。
只不过那一道笑容是让人心碎的含泪微笑，是一种努力让自己坚强，不想让自己哭泣的一面展示出来的掩饰的笑。
黑芜秘境，司空望星的那一道笑容让林寻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而现在，绽放的烟火之下，倒映天空的洛湖之上。
看着少女温柔明媚的笑容，让林寻感觉自己就是个渣男。
这是少女发自内心满足的笑容，不带任何的一点虚假。
而这，仅仅是因为自己在对方生日那一天，“送”了一个最为廉价、普通到无以复加的布偶。
面前的少女自从出生以来，哪一个生日礼物不是价值连城？
少女的生辰礼物之中，随便挑出来的价值最低的一件，都可以让整个洛城充满这种普通无比的布偶。
就算是在前世，在林寻看来，若是一个男子在女友生日那天随便送一个“路边玩具摊，十块钱捞鱼得到的布偶”，女方怕不是会炸。
当场提出分手的概率也不是没有，甚至紧接着便是一句“我生日，你就送我这二十块的地摊货？”
可是面前的少女却是紧紧地抱着这个地摊货。
好像这个布偶狮子，对于少女来说，就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
望星将怀中的布偶抱得越紧，林寻内心的自责便是越重一分。
“望星......”看向面前宛若画卷的少女，林寻缓缓开口。
“嗯。”少女好听的声音飘进林寻的心间。
“其实这布偶是我捞鱼的时候......奖励来的......”
“嗯。”少女点头。
“这个，不值钱的。”
“嗯。”
“所以那个......”
“嗯？”司空望星有些疑惑地看着林寻，眼眸之中依旧是流溢着得到礼物的欢喜。
“没事的。”林寻笑着摇了摇头，“望星你喜欢就好。”
本来林寻想说“这东西真的太廉价了，要不然我们换个礼物，比如这个降魔杵就很不错！”
但是看着少女满足的笑意，林寻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嗯。”少女莞尔，“望星喜欢的。”
司空望星将脑袋埋入布偶的肩头，只是露出一双璀璨的眼眸，“望星会好好照顾它的。”
“......”林寻心中更是愧疚了，“望星，其实，我还有礼物的。”
“诶？”少女眼眸轻轻眨动，然后看着林寻手中的金鱼，“是林公子手中的金鱼吗？”
“哈？”林寻这才发现，自己还拎着这两条小金鱼......
“望星真的可以一次收下公子的两个礼物吗？”少女缓缓开口，带着些许的不自信。
明明是最为普通不过的东西。
明明对于少女来说，想要多少便是有多少。
可是仿佛，面前的她，一个大布偶，两条小金鱼，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啊，嗯。”林寻无法拒绝少女，将手中透明的鱼袋递出，金鱼与清澈的水中来回游曳，“望星，生日快乐。”
“谢谢林公子。”接过系着透明鱼袋的小提绳，少女的笑容宛若春日的樱花泉水，带着甘甜与清香。
“走吧，冰雪节才刚刚开始呢，我们先去逛逛。”
林寻戒指中的降魔杵还没有送出，不过送出与不送出，已经是没有太大的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