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谈……” “我们也刚来,还没见到谈星。” 问橙终于先问谦一步抢答成功。 问谦主动扶起门板清理出门口,三个人依次走进屋内,客厅内没有家具,成堆的装修材料,凌乱的堆放在客厅中间,地上还有搅拌过水泥的痕迹。 昨晚剑心用来擦剑的染血毛巾被随手扔在地上,正好掉进腻子粉里,问橙马上走过去将毛巾捡起攥在手中,疑惑的问着: “怪了,这装修也不见装修工人,难道是谈星自己一个人装修的?” “谈星喜欢自己动手diy,她想自己装修便没请工人。 你能帮我去卧室看看谈星起床了吗?” 姚林熙并未发现屋内有任何异常,但环视一圈后却又未看到谈星,自己一个男人不方便去卧室,只能拜托面前这个只见过一面,就问自己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去看看了。 “可以。”问橙同意了姚林熙的请求,走向客厅一侧虚掩着门的卧室。 推开门,屋内没有床,有的是靠墙而放叠加到三层高的四方纸箱,问橙走到墙边随手打开一个纸箱,纸箱内是按颜色排列整齐的细丝线卷,问橙出于好奇随手拿起一卷,摸着这些丝线异常的柔顺,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问橙闻着丝线的香味一时失神,眼前仿佛看到一位褐色卷发少女坐在桥头垂眸泣泪,哀伤的情绪就像一条条千斤重的锁链束缚在少女身上,最终少女因为体力不支从桥头坠落,褐色的卷发就像烟花一样绽放在水中,美丽事物的凋零之美让问橙的心脏猛的颤动一下。 她想跑过去救起还在水中扑腾的少女,她想留住她,想留住那短暂的美丽…… “谈星在屋内吗?” 姚林熙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在自己背后,问橙的思绪从幻境中被拽回,匆忙放下丝线盖上箱子,转身回答着他: “没有,人不在,卧室还没摆放家具,她可能是因为没有床去外面住旅馆了吧。” 问橙匆匆退出卧室,刚才那种如临其境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见死不救的良心不安让问橙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根本无暇再继续寻找谈星。 “不可能的,谈星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租艺术馆的展览馆了,她根本没钱再去外面住旅馆了。” 姚林熙否定了问橙的猜测,自己开始在屋内挨个房间寻找起来。 问谦看到问橙手中拿着的毛巾,有些奇怪毛巾上奇怪的暗红色污渍,像擦完血后凝结出的血块一样。 “妹,你手里的毛巾那里来的?” “咱们家的,你没认出来?”问橙说着打开毛巾让问谦看。 “这就是你刚才在门外时说的,被谈星顺走的那块毛巾?” 问谦伸手拽起毛巾角,提起来闻了闻味道。 “我去,这真的是血!谈星肯定是遭遇不测了!咱们赶紧在小区里帮忙找起来吧!” 问谦闻到血腥味马上松开毛巾,单手捏住鼻子退后数步靠在卫生间门口,靠动嘴动员问橙下楼去寻找,其实暗藏的意思是想让问橙和自己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卫生间内传出水声,紧接着问谦身后的木门缓缓打开,“滴答,滴答”水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从问谦身后传来。 问谦慢慢的转头,看到了一位脸色苍白如纸,头发紧贴在脸上还在滴水的短发女人,她似乎刚从浴缸里和衣泡澡出来,衣服也是紧贴在身上的;身后是一排带水的脚印,从浴缸旁一直延伸到门口,这更加印证了问谦的猜测,这个女人是和衣从浴缸内出来的,她就像没有灵感时的老爸一样,喜欢泡在冷水中靠自虐找寻灵感。 面对着自带诡异气息湿漉漉的谈星,问谦不仅没害怕,还非常淡定的询问问橙: “问橙,这位就是谈星吧?” 问谦没见过谈星,但此时能出现在这屋内的女人,除了谈星又还能有谁呢? “对,是她。” 问橙确定了谈星的身份,马上开始寻找屋内能擦水的东西,她见到谈星后的第一反应是她遭遇了不测,刚刚死里逃生。 弄不好就是被闻王的魂魄缠身,为了让她当替死鬼,硬把她拖进了卫生间内的浴缸中,幸好自己和老哥破门及时,青铜剑的气息惊动了闻王的魂魄才救了谈星一命。 还没等问橙找到可以擦水的东西,姚林熙已经先一步脱下外套披在了谈星身上。 “是她又来了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姚林熙一点也不介意谈星身上的水会沾到自己身上,关切的搂着谈星的肩膀向屋外走去。 在冷水中泡了一夜的谈星本就虚弱到摇摇欲坠,被姚林熙这么一搂,整个人倾倒进他怀中晕死了过去。 姚林熙彻底急了,立刻横抱起谈星拼命的向楼下跑去,留下屋内进退两难的莫家兄妹。 现在谈星家里没人也没门,兄妹二人一旦离开,屋内的装修物品有一半的概率会被偷,可再不走就会耽误老妈家亲戚的正事。 再三权衡利弊后的问橙提议离开,询问着身旁问谦的意思: “不然咱们也走吧?屋里似乎没值钱的东西,楼下还有罗奶奶守着,整栋楼不算夜不闭户也不一定会进贼,反而是医院那边闻王还在等着咱们去帮忙起灵呢。” 问谦则依然盯着卫生间内看个不停,他并没有没有要做出选择的意思。 “喂,老哥,你看什么呢?眼睛都看直了,谈星已经走了,她站过的地方还能站出花来?还是说……你有什么不良嗜好?” 问谦没有搭理问橙的调侃,闭起右眼,伸手指向卫生间内询问着问橙: “如果刚才被抱走的人是谈星,那这浴帘之内的女人又是谁?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谈星古里古怪的那气质!我怎么可能认错,她又是长发又是短……” 问橙一边不服气的争辩着自己根本不可能认错人,一边顺着问谦手指的方向向卫生间内望去,剩下的话被卫生间内的场景惊到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