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刘鹃的缘故,曾荣一行并没有留在杜家用早膳,看过那封京城来信后,曾荣和朱恒便离开了杜家。
信的内容和杜采青复述的基本一致,令人诧异的是,这封信没有居然落款,信里也没有提及更多有用的信息,只说“旧年尔等上京所求之事已有眉目,经多方打探,知汝父汝母已被关押于刑部大牢。。。”
后面说的是对方找人打听过了,杜氏夫妻被判十年监禁,因为身无分文在狱中吃尽了苦头,故此对方希望杜采青送点银两进京,若是打点好了,不但可以让他们少吃点苦头,兴许还能让他们早点出来。
论理,这么一封没头没尾的信通常情形下是很难取信于人,可事关杜采青的父母,杜采青不敢不信。
且曾荣看过信封上的印章,对方是通过京城的一家镖局送来的,也就是说,这封信的确是从京城来的。
想必杜采青也找人确认了这点,因此,这两天她命管家去筹集银子,这一次她倒是听进管家的劝了,不卖山头,但把家里能调动的银子全部带过去。
还有,这两日她家在采集第一批雨前茶,这批茶叶能卖出个好价,之前每年也是送往京城的,尽管今年对方没有提,但她仍想带着这批茶叶进京,还能多凑出几千两银子来。
那几座山头是他们姐弟两个的后路,也是杜家的根基所在,有了之前的教训,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了。
曾荣见杜采青哭得情真意切的,又见信上注明可探视可打点,她也没法再劝杜采青不进京。
再有,她也想看看,对方究竟是谁,究竟意欲何为。
故此,她给杜采青留了个地址,是南庆胡同她娘家的,她和朱恒暂时回不去,但钱镒和覃叔可以帮他们查一查。
从狮峰山回来,曾荣开始收拾东西,早春二月的天气还是很凉的,故而,曾荣想缓几日再出行。
也亏得他们没有走成,三日后他们接到了京城来的急件,太后老人家身子不适,皇上命他们急速回宫。
好在之前他们也准备这几日出发,因而行李基本打包完毕,船也是现成的。故而,翌日一早,曾荣一行出现在了码头。
好巧不巧的,曾荣和朱恒正站在码头向钱铎一家告辞时,杜采青和刘鹃赶到了,原来,她们也打算今日启程。
见到曾荣,两人的眼睛明显一亮,都带了几分惊喜,尤其是得知曾荣也要回京,杜采青更是激动地冲上来拉着曾荣的手蹦起来。
说实在的,这一趟京城之行她真是没底,可不走这一趟她又不甘心,如今有曾荣随行,她是彻底放心了。
可曾荣却多心了。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之前她是跟这两人提过早则今春迟则今夏要离开杭州,因此,她去向杜采青告别时杜采青拿出的那封没有落款也没有日期的信件就令她生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