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荣却偏偏学的是针灸和按摩,一个女孩子,找男太医学针灸,本就有诸多不便,为此,曾荣还挨了一场骂。
朱旭记得很清楚,是旧年在南苑避暑时,两人在院子里探讨针灸时正好被王柏碰上了,王柏劈头就训了这丫头一顿,可事后,这丫头依旧该干什么仍干什么,只不过比之前略微谨慎了些。
联想起这一年来,朱恒身上的变化,先是食欲好了,脸不再那么瘦削苍白,身子也不再那么单薄,接着是生病的时候少了,不再那么频繁宣太医,尔后,又学会了射箭,手上也有点力气了。
他知道,这一切跟这丫头有关,只是他之前一直以为是曾荣相劝的结果,如今看来似乎不尽然。
可她做了什么,针灸,按摩?
这丫头不会如此胆大妄为吧?以为自己跟着曾太医学了点皮毛就敢拿他儿子来做试验?
联想到王皇后动胎气那日她冲上去替王桐按摩手部和脑部,保不齐她还真就有这个胆子。
唯有这件事,这两人才需要背着人,才需要定时,才需要坚持。
对了,好像在宫里时这丫头也是隔个三两天就去一趟慈宁宫,每次都是去见朱恒,且待的工夫不短。
朱旭向常德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吧?曾姑娘有这胆子?”常德子吓了一跳,摇了摇头。
“哼,这丫头胆子大着呢。朕觉得八成就是这事,不信你哪天去侧面打探打探。”朱旭越想越觉得可能。
常德子听了这话倒是也想起了一事,旧年腊八这丫头去施粥被人踩踏了,他去探视她,给她看诊的女医问她膝盖缘何有瘀青和针眼,曾荣说是自己在跟别人学针灸,不能拿别人的腿练习,只能拿自己的腿来练。
因着曾荣跟曾太医学针灸这事常德子也是知道的,故而也没多想,只感慨这曾荣对自己真狠,难怪她做什么都能出类拔萃。
正犹疑这事该不该说出来时,只见朱旭又道:“罢了,还是别去打探了。你这一动,只怕又要引起别的恐慌了,由着这两人吧。”
“喏。”常德子说完,又道:“回皇上,老奴倒是想起一事,曾姑娘上次跟您要了个赏赐,说是能不能不罚她跪,说她一跪就膝盖疼,该不是她在拿自己的腿脚在练习针灸吧?老奴可是见过她当着曾太医的面对着自己的手掌和手腕扎下去,有一次还把自己手腕扎出血来呢。”
这话提醒了朱旭,那一次他还在场呢,彼时他还心疼了好一阵子,却从没想到这丫头为何如此拼命。
难怪他一说要罚跪这丫头就一脸苦相,还有一次,他罚她跪了不到两个时辰,这丫头两腿就走不动道了。
朱旭和常德子两人把之前的一些事情串联起来,越分析越觉得曾荣是为朱恒学的针灸和按摩,这也就难怪朱恒会对她死心塌地了。
想明白此事后,朱恒拿定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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