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之所以提起钱家人,是因为才刚太后和她谈话时,曾说起朱悟的亲事,朱悟的亲事原本应该安排在今年下半年,可朱悟自己提出来,说是做哥哥的尚未订亲他先订亲本就过意不去,倘若再提前成亲,就更羞愧了。
故而,朱悟的亲事推到明年,给了朱恒一年时间。
太后心里有两个人选,一是钱家的钱浅,二是景阳大长公主的孙女章如馨。
一个有才有貌还有财,性子也好,人也健全;一个虽口不能言,但家族势力不容小觑,关键时候能护得住朱恒。
问题是朱恒哪个都不喜欢哪个都不想要,且态度十分坚定强硬,太后也着实为难。
这次回宫,她从王桐那听闻郑姣复宠一事竟然是曾荣一手安排的,又有点按捺不住了。
别人劝不动朱恒,曾荣总能劝动吧?
为免和孙子起嫌隙,太后没把话说这么直白,但她相信,以曾荣的聪明和通透,肯定能懂。
接下来,她只需静等些时日即可。
朱恒见曾荣好好的突然提到钱家,突然一下反手把曾荣抓住,“皇祖母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又逼你了?”
“疼,你撒手。”曾荣喊道。
是真的疼,朱恒本就麻痒难耐,是以极大的毅力克制着,因而他抓起曾荣的手不知不觉中用上了大力。
朱恒一听曾荣喊疼,并没有立即放手,只稍稍收回了些力气,“不许转移话题。”
“我没转移话题,太后老人家真没说什么,不过皇上那边有了点麻烦。”曾荣说起她和皇上的那场对话,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
之前皇上也不是没替她遮瞒过,为何这次火气这么大?
“你说,我明日是正常去当值还是直接去浣衣局报到呢?”曾荣有点小为难了。
其实,依她的个性,她是想干脆直接去浣衣局,省得这么多人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再则,左右她想做的事情也基本完成。
可转而一想,此举未免有些太自私了,她把朱恒置于何地?
傻子才会去和皇上赌气呢,一个弄不好,非但她再也回不来皇上身边,一辈子只能做个浣衣女,还极有可能把朱恒也拖入泥坑。
这可真成了亲者痛仇者笑了。
“去当值吧,父皇命常公公留住你,就是给你个台阶下,你若不识好歹枉费他一番心意,只怕他该真生气了。”朱恒毫不犹豫地说道。
“对了,你说那个女人送你一对手串,究竟是何意?”朱恒又问。
“她说之前送我那对金镯子我没戴,想必是不合适或不喜欢,这才送我这对手串,说是适合我这个年龄,应该就是希望我戴上。宫里人来人往的,我一小小女官哪配有这些东西,别人见到了自然要多嘴问问,这一问,岂不是就是告诉旁人,我是和她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