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曾荣没说完,被郑姣追着打了,两人在屋子里你追我跑的闹了一阵子,郑姣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好了,我也不跟你闹了,郑姐姐这会心情好些了吧?以后你若是想家了,尽管来找我,我替你排解。”曾荣说完,抱起自己的衣裳离开。
她才不信对方真的会心如止水呢,成天围着皇帝打转,就算她没想法,可不代表皇上没有想法,主要是郑姣身上这种娇娇柔柔的气韵真的跟皇贵妃太像了,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且郑姣有着皇贵妃无法比拟的两个优点,一是年轻;二是这种娇柔是她骨子里自带的,她是余杭人氏,吴侬软语熏陶了几千年,还能比不过一个邯郸学步几十年的?
当然了,曾荣也相信,郑姣想要取代皇贵妃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是几不可能的,那种少时相伴至今的情感早就上升为亲情,亲情是能轻易取代的?
说来也是怪,都说帝王之家鲜少有真情在,绝大多数的帝后帝妃的结合是兰因絮果,两个相爱的人走着走着就成了陌路,甚至成了仇人,要互相防备互相伤害,可独独这位皇帝是个情种,这么多年一直对皇贵妃这个女人不离不弃,最后临死之际,还得把他俩的儿子送上那个位置,即便为此不惜背负天下人的骂名。
因此,曾荣不认为有人可以取代皇贵妃,但这不代表皇帝不喜欢尝鲜,否则,后宫也不会有别的孩子出生了,据悉,又有三位妃嫔有了身孕,能否平安产子曾荣就不好预测了。
从郑姣处回到自己房间,曾荣简单洗漱后,点了两盏灯,开始研究手里的这个荷包,至今她仍没想明白,这个荷包明明是她送给覃初雪的新年礼物,覃初雪为何会转送给朱恒?
就算是荷包上绣的是兔子,可代表的是曾荣的心意,再则,也没个把别的女子绣的荷包送外男的道理,这事往重了说是私相授受,覃初雪不可能不懂的。
想到私相授受,曾荣有心留下这个荷包,可转而一想,朱恒压根就没挑破这个荷包是曾荣的,他只强调说是覃姑姑送他的,因此,曾荣没有理由扣下它。
好在她本就是一个绣娘,她绣的荷包大多是作为商品出售的,也就勉强能搪塞过去。
因着曾荣绣的是两只傍地走的兔子,纯白的,荷包的颜色是枣红,沾染上的几滴墨汁有大有小,曾荣思索了好一会,才决定加绣两根竹子,这几滴墨汁就成了附着在竹竿或竹叶上的小虫子。
定好花样后,曾荣没有急着动手绣,而是铺开纸趣÷阁,这段时间她忙着考核,答应每月给于韵青的画稿还没有完成,方才看到这幅竹下栖兔图,她忽然有了灵感。
不过这一次曾荣画的不是兔子,她是想起了上一世在徐家书房里看到的一幅画,画的一种黑白相间的动物,像熊不是熊,像猫不是猫,徐靖说,这就是上古中传说的貔貅,也叫竹熊,以竹子为生。
这种动物虽体格比较大,但看起来一点不凶,反倒憨态可掬,再加上貔貅本就是吉祥物,聚财的,因此,曾荣猜想这种动物当成绣品应该会受到追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