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不光曾荣捉急,就连太后也跟着着急起来,有心想提醒孙子几句,又怕落了孙子的颜面,因为此时,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朱恒。
过了好一会,只见朱恒抬头冲太后歉然一笑,道:“皇祖母,孙儿要逾矩了,先告个罪。”
“无妨,皇祖母不会怪你的。”太后赶紧给了个承诺。
朱恒听了这话,低头又写道:“蓁蓁老福从花甲六十到上寿百年。”落款是“不孝孙朱恒”。
连起来下联就是“祝蓁蓁老福从花甲六十到上寿百年。”写完,朱恒抬头,颇为懊恼地一笑,“皇祖母,孙儿找不到合适的词替代这两个字。”
“无妨,无妨,你皇祖母多少年没听人叫这个闺名了,好孙子,不碍事的,皇祖母喜欢,是真喜欢。”太后的眼泪再次滚了出来。
“可不是多年没人叫了,说起来我们几个当年也算是手帕交,没少参加这个花会那个花会的,那会也和这小宫女这般大,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镇国公府的李老夫人指着曾荣感慨道。
李老夫人的话把在场的命妇们带入了追忆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朱恒见这些老人家谈兴正浓,那些小辈们则围着他的对联品评他的字,独曾荣在一旁替他收拾矮几上的趣÷阁墨,却连个余光也吝啬给他,朱恒眉头一皱,拿起毛趣÷阁勾勒了几下。
很快,一只兔子仰面躺着,抱着一只大寿桃出现在纸上,很简单的一幅画,却很生动,画面上的兔子为了抱住这只寿桃,四只小短腿脚均使上了力,只是如此一来,兔子走不了路,只能抱着寿桃往前滚,于是,朱恒又画了这只兔子侧着身子抱着寿桃打滚的场面。
果然,这画面吸引住了曾荣。
“如何?”朱恒问曾荣。
“很好,真的很有趣。”说完,曾荣总觉得这只兔子的耳朵和眼睛还有嘴巴有点莫名的熟悉,像是自己画过的。
果然,朱恒颇有深意地一笑,“这也是借鉴的。”
曾荣一听,略一寻思,明白朱恒这话从何而来了,不禁有点心虚,准是方才李漫的眼神让朱恒捕捉到了。
可这件事她是真的冤枉,若不是皇贵妃设局,她压根就不会来这,更不清楚李漫也会来,不清楚李漫会画什么竹子,会说出那番话来。
李漫的前车之鉴令曾荣警醒了,她若继续跪在一旁,指不定这位二殿下还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因而,她起身,再次喊红菱过来,两人抬起了这幅画去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