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一同走到了花园温室,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徒增慵懒之意。
“之前你还嫌弃我们工作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又主动引诱我出来偷懒,是什么意思?”楼时彧懒懒地拨弄着温房里的牡丹,笑眯眯地逗弄着身侧的执事。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沈衣逼近她,将她迫到温室的板壁前,一手撑在她脑袋旁,“那个人,哪里胜过我了?你又看上他的哪里了,脸吗?”
“要是我只看脸,你有机会站在这里吗?”楼时彧被他弄得恼羞成怒,偏偏又不能伸手去推,只能别开脸,跺了跺脚。
“我的脸还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我以为你就喜欢我这种的。”沈衣轻笑起来,几乎可以笃定楼时彧没谈过恋爱,男人一靠近就慌成这样,可爱得很。
“谁喜欢你了!”楼时彧瞅了个空,逃出了他的包围圈,下巴一抬,又摆出了高傲的大小姐派头,“施不凡是有地方胜过了你,如果你还没意识到,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就是最终比试那会儿吧。大小姐做菜的那道题,你觉得他那一味盲从,不分是非的态度是正确的?”沈衣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当时楼时彧的眼神,她拿正眼瞧施不凡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这就是你的弱点啊,沈衣。你看待事物都是以正确与否、是输是赢来判断的。”楼时彧叹了一口气,态度也给他激得认真起来。对比出真知这句话是对的,如果施不凡不来,她也没觉得沈衣有任何问题,“有些时候我不需要那些,我只要一个够宠我、把我的话当圣旨的执事就行了。”
“你喜欢那种舔狗?”沈衣眉头一皱,语气轻蔑,这话说得真是相当不客气。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心情好坏的问题。就比如我真的做了一桌饭菜,你那个答案其实是在暗地批评我做得不好吃,只是说得比较委婉而已。但我亲手做了菜,可能还是花几个小时完成的,就得了这么一句评价,我不心塞吗?那我肯定会偏向把我做的菜全部吃完的人哪,这不是人之常情吗?”楼时彧笑了笑,接了下去,“就说施不凡吧,之前最终面试的时候明明是那样一个人,今天来到这里反而露出了相对真诚的一面,这就是我觉得他胜过你的地方。在我面前,他比你更真诚。”
沈衣愣了愣,想要反驳,却发觉无从驳起。在楼时彧面前,他的笑,他的怒,大多数时候都是装出来的。只是身为一个执事的潜意识让他去逗弄她,去试探她,去找寻她恐男症的缘由,以便在一年内获得更诱人的10亿赏金。
这一切,楼时彧都是清楚的,她不说不代表她没有感觉到。那时是她选择了他,但在有另一个选择的时候,她也不会拒绝。
对于楼时彧来说,沈衣终究只是一个执事罢了。这份认知让他的胸口堵得慌,神色也变了。
楼时彧自觉话说得有点重了,也想给沈衣一个思考的空间。她缓步走出了温室,没发现身后男人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的样子。
其实,楼时彧从最后那题的答案还是感受到了沈衣的一点真心。那一刻沈衣变得干涩的嗓音,说着“我……无法想象”的样子,都让她无法不动容。然而这些感受,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好意思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