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
凤无忧迫不得已,只好接过云非白递来的金疮药,极其敷衍地为他上着药。
许是她下手过重,云非白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很自然地埋入她的颈窝,稍显幽怨地道:“就不能温柔点?本宫这一身的伤,都是因你而起。你扪心自问,良心真的不会痛?”
“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凤无忧,为何非要同本宫抬杠?是不是只有让你亲眼目睹君墨染沦为一个废人,你才会死心?”云非白攫住凤无忧的手,尽可能地压制着心头怒火。
“他一定不会出事。”
凤无忧低声嗫嚅着,双手却紧张地绞在了一起。
若是平时,君墨染绝不可能轻易落入云非白的陷阱。
可这一回,她心里委实没底。
云非白瞅着凤无忧局促不安的模样,郁猝至极。
他一掌拍在大腿上,不甘心地道:“你只知本宫手上染满鲜血,却不知,君墨染亦如是。他杀的人,不比本宫少。”
“你可能不知道,爷也曾是刀尖上舐血的冷面杀手。”
凤无忧不以为意地道:“没有人天生恶毒,他只是被形势所迫。”
“本宫又何尝不是被形势所迫?”
云非白低声嗫嚅着,再不愿为自己辩驳。
她心里没他,他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俄顷,他见凤无忧静默无声地蜷缩至辇舆一隅,假以思索之后,徐徐言之,“放宽心,本宫不会伤害你的孩子。”
此时此刻,凤无忧已被突如其来的腹痛之症惊得阵脚大乱。
她紧抿双唇,下意识地攥着皱巴巴的衣襟,手心亦被冷汗浸湿。
“本宫尚未对他下手,至于紧张成这样?”
云非白瞅着脸色煞白的凤无忧,只当是她在担忧君墨染,语气颇酸。
凤无忧不动声色地偏过头,察觉到身下一涌而出的汩汩热流,又惊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