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观摘星阁
百里河泽紧攥着君拂温软的葇荑,双眸似水晶般透亮,内里闪着矍铄的光。
他扬唇浅笑,曜黑的眼眸紧锁着同他十指相扣,盖头遮脸,身姿丰腴的君拂。
不得不说,眼前这副凹凸有致的躯体,确实美极。
可问题是,面对横陈的玉体,他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致!
难道,是迎亲途中被乌泱泱的人群挤得满身臭汗,于不知不觉间消减了兴致?
思及此,百里河泽只得将君拂安置在内室之中,闪身入了偏殿,净身沐浴。
与此同时,荣翠趁机溜入摘星阁,鬼鬼祟祟地将迷药倒入熏炉之中。
闻声,君拂并未掀开盖头,只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谁?”
“啊……”
荣翠失声惊呼,诧异至极。
她原以为端坐在卧榻之上的人是北堂璃音,万万没料到君拂竟被百里河泽带至紫阳观。
“荣翠?”
君拂没想到她还敢在自己跟前出现,一手掀开盖头,怒目而视。
荣翠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双手紧捂着口鼻,转身朝屋外跑去。
“站住!”
君拂倏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行至荣翠跟前,厉声呵斥着她,“好你个贱蹄子!长本事了?”
“郡主恕罪。”
荣翠眼疾手快,尤为敏捷地避开君拂高高扬起正准备朝着她脸颊扇来的手。
不巧的是,百里河泽听闻动静,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沐巾,便心急火燎地往内室赶来。
当他得见君拂那张肿得跟猪头一般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才知自己中了君墨染的圈套。
“来人,将君拂扔出紫阳观,喂狼!”
百里河泽怒不可遏,一想到凤无忧极有可能已同君墨染入了洞房,他就恨不得将君拂掐死!
“国...国师,这其中定有误会。”
君拂怯生生地往后退了数步,旋即将矛头对准了颤巍巍杵在犄角旮旯的荣翠,“国师大人,这事真不怪我!我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来了紫阳观,说不定是荣翠这贱丫头暗中做了手脚!”
百里河泽尤为厌恶地扫了一眼君拂那张足足盖了三四层胭脂水粉依旧遮不住淤痕的脸,转而紧扼住荣翠纤细的脖颈。
他目眦尽裂,俨然没了平日里的仙风道骨。
“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国师饶命,荣翠即便有百八十个胆子,也不敢算计您。原本,奴婢已经依照璃音公主的指示,安排得妥妥帖帖。不曾想,今儿个一早,摄政王临时送来一件玄纁嫁衣,这才打破了原计划。”
闻言,百里河泽面色愈发黑沉。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被君墨染戏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