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岳山,胡定坤在前面健步如飞,阿箬却怎么也跟不上。
阿箬气喘嘘嘘,满脸涨红地喊道:“神医,等等我,等等我啊!”
胡定坤也不理她,一会儿又不见了踪影。
徐阿箬环顾四周,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林,不见一人。她心下一急,没喘过气来,倒地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胡定坤看了看昏倒在地的阿箬,不禁自言自语叹道:
“又晕了!”
这一路上,胡定坤已经见怪不怪,习惯了阿箬一次又一次晕倒。他扶起阿箬,为她调理气息,过了一会儿,阿箬转醒过来。
阿箬见了胡定坤,又懵又开心:“神医,你又救了我!”
胡定坤黑着脸:“你是猪吗?走不动就歇会儿,非要死命追赶我做什么?晕了一次又一次。”
阿箬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我怕神医扔下我,自己走了!”
胡定坤却说:“再怎么样,你父亲也救过老夫,我怎么样也要还他这份情。你放心,我不会扔下你的。倒是你,这些天,有没有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阿箬边点头边喜道:“我现在能走的路越来越多了,也不似以前那么容易昏死过去了。”
胡定坤得意地笑道:“这只是刚刚开始,你若跟老夫每天都把这南岳山爬上一圈,假以时日,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好,一定会恢复得和正常人一样。”
阿箬听了,更加信心满满:“阿箬一定跟着神医好好修行。不过神医,我们又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我好饿。我们这次不会又要练气吧?每次饿了都要练气强撑过去,我感觉自己已经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
胡定坤打量了阿箬一番,她所言非虚。原本就清瘦的身体更加弱不禁风。他叹了一口气道:
“你说得没错,你这身体确实应该好好补补。可咱们这一路上条件有限啊。”
胡定坤说完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到不远处的草丛一动,一只兔子跑了过去。
胡定坤大喜:“有了,我们可以烤只兔子吃。”
阿箬听了,肚子咕咕一叫,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连连点头道:
“好啊,好啊,烤兔子好啊!”
胡定坤满脸喜色:“既然这样,你去抓兔子吧!”
阿箬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看着胡定坤:“神医,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说谁去抓兔子?”
胡定坤正色道:“当然是你去抓了,我又不饿。你去抓兔子,抓到了,老夫给你烤来吃。”
说罢,胡定坤纵身一跃,跳到了一颗树上,依靠着树枝道:“老夫先睡上一觉,你慢慢去抓。”
阿箬急了:“神医,你在开玩笑吗?我这个身体,跑几步就喘死了,怎能抓得着兔子啊?”
胡定坤却不理阿箬,开始打起了呼噜,鼾声如雷响般。
阿箬十分无奈,委屈得只想流泪。从小到大,也没人这样愚弄她。自从与胡定坤出了百越,风餐露宿,她什么苦都吃过了。但可喜的是,身体确实一步步在恢复。可这神医脾气古怪,不停地给阿箬制造难题,她的精神上也备受折磨。
阿箬实在是饿极了,不得已便去草丛中寻找兔子。她捡起个树枝,扒拉着草丛,可哪里还有什么兔子?
就这样寻觅了一会儿,本来就饥肠辘辘的阿箬更是体力不支,她靠在一颗树下,无奈地呢喃道:“看来我只有守株待兔了!”
是呀,除非现在有一只不开眼的傻兔子蹦出来一头撞死在树上,否则就凭她阿箬,无论如何也是逮不到兔子的。
阿箬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睡梦中,她闻到一股诱人的烤肉味儿,她随着香味儿走啊走,终于看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美食。阿箬喜出望外,跑过去大块朵颐起来,她吃啊吃,不停地吃,却怎么也吃不饱,反而越吃越饿。
“好饿啊!”阿箬从睡梦中醒来,摸着扁扁的肚子,仿佛真的闻到了一股烤鸡的香味儿。
阿箬顺着香味走去,却看见胡定坤在火堆前烤着整鸡。
阿箬懵了,难道是自己饿昏了头,出现了幻觉?她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啊”地一声,疼得叫出声来。
胡定坤皱着眉头瞟了阿箬一眼:“你鬼叫什么?”
阿箬喜道:“是真的啊!原来我不是在做梦。神医,你从哪变来的烤鸡?”
胡定坤嘴角一扬,得意道:“自然是上山之前,从一家农户买的。来,尝尝神医的手艺!”
他说完,撕下一支鸡腿递给阿箬。
阿箬满心狂喜地接过鸡腿,这鸡腿还是烫手的。阿箬顾不得许多,吹了吹鸡腿的热气,便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顿时齿颊留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阿箬幸福地几乎要流下泪水来。
“太好吃了!”阿箬赞口不绝,吃得停不下来,几口便把一支鸡腿吞下了肚。
胡定坤看着阿箬狼吞虎咽的样子,边笑边摇头,扯下了另一支鸡腿,刚要往嘴里送,却发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鸡腿。阿箬在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胡定坤只是试探性地、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还想吃这个?”
阿箬开始了疯狂点头模式。
胡定坤沉吟了一声,默默地把手里的另一支鸡腿递了过去。阿箬火速便吃下了肚,接着又吃掉了两支鸡翅膀,方才满足。
胡定坤不禁感慨道:“没想到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瘦瘦小小,竟然这么能吃!”
阿箬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发红地说:“其实我以前也没这么能吃,总是不觉得饿。这几天跟着神医翻山越岭、不吃不喝,反倒胃口好了许多。”
胡定坤看着阿箬尴尬的样子,有几分可笑又有几分可爱,竟带着一丝宠溺的语气说道:
“吃吧,吃吧,能吃是福!”
阿箬道:“我吃饱了,剩下的还是神医吃吧,你还一口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