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洗了澡,也没吹干头发,下来客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跟林瑭说着老家那边的情况。
正说着,他手机响了。
他看到号码是何将军的。他皱了一下眉头,都晚上十点多了,何徵这会打电话过来,恐怕又是有什么麻烦事要来。
“你好,我是林琅。”
“林琅你好,我是何徵。”何徵笑着说。
林琅听着这笑声,心想自己难道误会了。
嘴巴却笑着说:“何将军你好。这个时候你还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吩咐?”
“别,千万别那么说。什么吩咐啊?”何徵笑着说。“这不,你的证书今天下午已经弄好了。我回来了才知道。”
就为这个特地给自己打电话?
林琅打死也不信:“那真是谢谢你了。明天我去拿。”
“不用,我给你送过去吧。我正有一件事想跟你谈谈。你现在有空不?”
林琅心说:果然……
“有空的,不知道是什么事,很急吗?”说什么亲自证书过来只不过是话头,真想要扯的皮,是“有事想跟你谈谈”。
林琅如果真让对方将东西送过来,然后面谈,那情商未免太低了些。
虽然他也不怕对方的身份。但能交好的人,没必要往敌人的方向推。
何徵果然不再提什么送证书过来大的话:“是这样的。我的老领导,这些天身体出了些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看看?”
他这话不出林琅所料。
林琅也是在想不到除了让自己帮人看病之外,还有什么事能让何徵特地打电话来商量的。
但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治的。有些人是不想治,也有些人是不一定有时间治,更有一些人是可能没办法治。
“不知道那位领导,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说起我这位老领导啊,曾打过小鬼子,参加过志愿军,跟印军干过架,也参加过老山战役。身上有当年战斗留下的不少暗伤。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近更是有些遭。这病情我也说不清楚。明天你有没有空,要是有空你就去看看,他老人家该怎么调理。我那老领导现在在京城。如果你有空,我安排飞机。”
虽然他说得含糊,但林琅大概听明白了。
大概是快灯尽油枯了。
那其实已经不能用“病”来形容了。就像是一辆用了许久的车子,外表修得再好,里面的发动机等关键零件不换,终究是要报废的。
人当然不能随便换零件。既然不能换,就只能是尽可能好保养。
但保养功夫再好,就算是钢铁也有使用寿命。
说白了,那还真不是“病”,而是命。
何徵的老领导退下来之前应该是高级干部。要不然,按照他说的情况,普通人也没办法撑到灯尽油枯。
给这样的人治病,说好处当然有——只要治疗有效果。
但坏处也不少……
林琅考虑了一下,说:“何将军,明天我有事要办。可能走不开。”
“那下周一呢?”
“下周一也没空。我明天下午就参加学校组织的实习。要去南方,两周之后才能回来。”
他其实不是很想治。那样的情况,可能需要不少的时间,至少一天时间是不可能的。
何徵问:“你这个实习很重要?不能请假?”
“学校规定,原则是不允许请假的。要是请假,就只能是等明年重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