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环山,谷中一汪清湖。湖光山色,水天相映,原是一方佳境。可是九州诸派弟子忙碌着从湖水捞出尸体,谁也无心赏景。
修真之士,理应看惯了人世的生离死别,可是乍见这么多同门之人死于非命,也是心中暗伤,情绪低落。
长靖真人唯恐众人迁怒于肖逸,便派两名弟子陪他到山外等候,等谷中事了之后,便一起回崇真教。那两名弟子皆是肖逸所救,长靖真人如此安排,大有深意。可在肖逸看来,他们就是来看守自己的。
这两名弟子修为尚不及铭冉,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历练。与他们同来的铭字辈弟子,早已丧生在湖水里。他二人感激肖逸救命之恩,又见肖逸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平息两界大战,心中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时,能与肖逸待在一起,二人求之不得,亦步亦趋,不断询问修为之事,也希望有朝一日,能与肖逸一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肖逸不堪其扰,心中盘算着,如何甩开二人,便随口应付着,一路向远处走去。
直行了三里许,肖逸见前方山峦起伏,茂林葱翠,正是逃跑的绝好地段。当下便想找个借口,支开二人,逃之夭夭,然而天不遂人愿,刚要开口,就见铭全爬空飞来,口中不断喊着:“肖逸师弟。”
至所以称其为爬空,只因他飞的极低,离地一丈不到,速度又极慢,还不如奔行的快,也亏得他还耗费道力,拼力飞行。
铭全到了跟前,落下身来,摸了摸额头虚汗,道:“肖逸师弟,你可让我好找。”
肖逸笑问道:“铭全师兄所为何来?”他对铭全印象还算不坏。
铭全道:“肖逸师弟。我爹有事找你。”
肖逸微怔,道:“长宁师叔找我何事?”
铭全却对那两名弟子道:“二位师弟在此稍等,我和肖逸师弟说点悄悄话。”
铭全不务正业,为人不着调。下面弟子谁人不知,只是碍于长宁道者的身份,无人敢说而已。二人也不疑有他,径直走开。
铭全这才神秘兮兮道:“我爹说,前些天冤枉了肖逸师弟。想和肖逸兄弟单独道个歉,可又有怕旁人看见,所以想唤师弟过去,私底下陪个不是。望肖逸师弟以后得了掌教器重,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记恨我父子。”
铭全说话虽然没大没小,颠三倒四,肖逸却也听得明白,便道:“长宁道者言重了,小弟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你们才是。”但那铭全坚持说。长宁道者必须亲口道歉方才安心,不由肖逸分说,拉着他便走。肖逸无奈,只得遵从。
二人向东行了五六里许,已然远离了那山谷。肖逸问道:“长宁师叔为何选这么远的地方。”
铭全道:“我爹极要面子,怕万一碰到道家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