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麻衣去的飞快,回的更快,整张脸都抽成了一团,活像是被人一拳打在脸上,打陷了鼻子。
他很愤怒,他又很惶恐,眼中闪着复杂的光。
他呆呆的望着洞开的石门,嘴唇直抖,像是不停说着话,却无人能够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风萧萧不紧不慢的到了旁边,微微侧耳、微微侧目,道:“你好像很害怕。”
魏麻衣大声道:“我……”,一个字后,声音不由自主的转低,道:“不……不怕,我当年敢反出门去,现……现在怎会怕……怕他……”
他嘴角抽动几下,像是想笑,模样却比哭还像哭。
然后他真的哭了,一下子扑倒,右拳往地上猛锤了七八下,哭得伤心透了,不住嚎啕。
风萧萧道:“你以为里面是魏无牙和苏樱?”
魏麻衣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到了草丛深处,闷闷的道:“难道不是?”
风萧萧悠悠道:“有没有魏无牙我不清楚,但里面那个女人我却知道是谁……”
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面红,赶紧道:“绝不会是苏姑娘。”
魏麻衣弹簧一般,duang的一下,站的竟比竹子还要趣÷阁直,目中闪着期盼的光,死死盯着风萧萧的嘴。
风萧萧看着他火热的目光,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忙道:“是白山君的那个老婆……”
“马踏雪?”,只看魏麻衣的眼睛,就好像他突然拥有了世界。
他又道:“是马亦云!哈哈!不错!”
然后,他低下头沉吟道:“她怎么会在这里?苏樱又在哪?”
他眼中显出愤怒,陡然转头瞪着洞门,低吼道:“他们夫妻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这里胡搞乱搞……”
他知道白山君好妒,也知道马踏雪的古怪嗜好,这一对夫妻本就是秤不离砣的。
既然不会是魏无牙,魏麻衣满心的胆怯霎时消散。带起了一阵疾风,气势汹汹的冲进去门去。
“原来是那个坏女人!”,铁萍姑恨恨的道,也准备迈步跟着进去。
风萧萧却抬手拦住了她。皱着眉头道:“奇怪,白山君夫妇怎么像没事似的。”
原来那日用“天绝地灭透骨针”将白山君逼住以后,他怕这对心怀叵测的夫妻再来捣乱,便挨个的使了“人生百味”这套酷刑。
这种指法无须内力,专走筋骨皮肉之间。让人浑身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轮转尽尝,挨中之人别说动弹,就算想运功自尽,亦不能提起内力,直至活活渴死饿死。
可是这还不过七日,怎么就这般精力充沛,甚至还先他一步到了此处?
正当风萧萧百般不解的时候,洞府内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魏麻衣带着一抹血色飞跌了出来。俯身跌在了他的脚前。
铁萍姑惊叫了一声,忍不住退了一步,捂着嘴,呆呆的看着眼见这人……姑且还算是个人吧!
只见魏麻衣遍体鳞伤,真正的鳞伤,浑身血痕纵横交错,从头到脚都是密密麻麻的菱形伤口,直像是一片片的血色的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