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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节:放下老鼋钓白条(1 / 1)

十一静静听着宋逸说来才知道,此人名叫阮白条。本就是家住这洞庭湖中的主儿,因为幼时被一巨鼋从水里救下性命,那巨鼋不知从哪儿给他叼来几片上了年代的竹简,那竹简之上正是记载了一套水下使用的剑法。虽然招式不全;但,这个阮白条即便是学了这几招,也让他在这洞庭湖中闯下了名声。这人不愿意与他人一起在水寨落草,但也做些打家劫舍的勾搭,谁给出的钱高,便为谁卖命。这青山子让他来刺杀乾十一,应该是出了不少银两的。十一听到此处说道:“那能找到他吗?”宋逸摇摇头道:“这人到了湖里,想来除了那些水里的老鼋没有人可以找到他”。十一皱眉道:“那可怎么好?”心想自己又不是那老鼋,更何况他的功夫还是老鼋传给他的,难怪跟王八一样,在水里这么能憋气儿。十一气愤道:“这人有这样的机遇,怎么说也算是天选之人了,怎么可以助纣为虐,干这杀人越货的买卖?”宋如盈听到此处:“哦呦”一声道:“我说乾公子,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十一望着她道:“这话怎么讲?”他接着说道:“大唐这些年也算是风调雨顺,户有余粮;他这等身手哪里不能挣点嚼头?”如盈说道:“你是富贵人家,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知道人间百姓的疾苦;他这样子的人,岸上没田怎么土里刨食儿?”“八百洞庭湖,打些鲜鱼卖总是可以的”。宋如盈道:“这八百洞庭湖,都被这些水寨给瓜分完了,你让他在这里打鱼去卖?今天鱼梁寨要抽头,明天水云寨要抽头,每天打鱼卖的钱有时候还不够各个水寨的抽头,你让他怎么活?”“既然,如此;他有些手段本领,做起这无本的买卖,岂不快活?”十一听后无奈道:“还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宋如盈道:“谁说不是呢?”“要说咱们这大唐如今确实国力强盛,比起往昔来不知道好了多少;但是,这里头又有多少钱粮真正的进入了平常百姓人家?常常听着吹嘘说百姓之家也有三年余粮之类的话来,我都想好好问问,是哪个没有长眼睛的家伙统计的”。宋如盈这般说道;十一听后一改往常神色,对着她说道:“没有想到宋姑娘还有这般为天下百姓发声的侠义心肠”。宋如盈“呸”了一声道:“我有个屁的侠义心肠,只是跟着爹爹在这洞庭湖中做了几天船夫,这三天两头的不仅有官捐还有匪捐,忙活了一天累死累活,到头来没剩下两钱”。这些人取个名目还好听,叫什么什么捐;听起来是捐款,实则就是明抢而已。这里百姓大多苦不堪言。只是,这天下间最易满足的便是百姓。但凡碗里还有口余粮,兜里还剩半个铜板,那便知足了。只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真有一天这百姓碗里没粮,兜里也没有钱时,那这天下便也是换天的时候了。只是换了这个天,百姓照样苦不堪言,所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说的是一点儿不错。十一笑道:“怎么,你就没有一剑斩了他们?”宋如盈白了他一眼,嘴里哼哧一声道:“我倒是想”。十一言归正传道:“怎么就没有办法将这阮白条给引出来吗?这人可是已经一剑杀了我身旁一名高手了,还伤了两个人。不将他拿下,我这到了湖里都是战战兢兢的”。宋逸摇头道:“目前是没有什么法子,但是听说这个人有一习惯,倒是可以试试”。十一忙道:“什么习惯?”宋逸喝了口酒水道:“因他的功夫乃是老鼋口衔竹片传授的,所以这人但凡遇着有船家捕捉了这湖里的老鼋,他都会花钱买下来放生”。十一眼睛一亮道:“你是说撒下香饵钓金龟?”宋逸点点头道:“眼下无法,可以试试”。十一道:“只好如此了”。接下来两天这岳州城中许多酒楼突然大肆高价找渔家收买那上了岁数的老鼋,而且是体型越大年岁越长越值钱。一时之间这洞庭湖中的这些鱼户人家都拖网提勾的,在这洞庭湖中想要捉上那么一两只老鼋,卖给酒楼少说可以得一二两银子呢,那可比打鱼卖钱划算多了。一连几天这老鼋的价格是越来越高,从开始的一二两到了后头的三四两一只;只是这湖里老鼋本就极少,加上这老鼋一般都是匍匐在湖底不怎么动弹,想要捕捉它们可不那么容易。只是这东西现在值钱了,价格高了之后,那些经验老道的鱼户人家,各有绝招来捉这老鼋;一两天下来倒也给他们捉到这么一只。鱼户人家多了,这老鼋即便是在难抓,也抓了不少;这些老鼋无一不被岳州城内的酒店给收购了,酒店童叟无欺,一手交鼋一手交钱。尝到甜头的鱼户更加想尽办法的要去捉湖里老鼋来卖钱,要是能捕捉到几只,可抵得上家里小半年的收入了。洞庭湖里有了这动静,一直躲在暗处的阮白条也听见了风声;只是不知道这岳州城内的酒楼突然要这么些老鼋做什么?这一日,他换了身衣裳,起了个早;手里提着一只半大的鼋到了这岳州城内最大的酒店。他假卖老鼋,实则为打探消息;从这店小二的嘴里打探出些消息,说是用这老鼋的龟甲熬制出来的龟膏有着神奇的功效,最是女子美容养颜的佳品。而且不仅是女子喜爱,就连一些个青年才俊对此也十分热衷;导致这城中的酒楼相继推出了这一味叫“龟膏”的滋补食品来。阮白条道:“龟膏,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啊?”那小二回道:“你自然是没有听过的,就是我也是第一次听,听说这个乃是天机阁里传出来的方子;城里的许多郎中大夫都亲自验证过了,说是确实有奇效”。阮白条听到此处,心头火起,提着老鼋,转身就走了;那小二还在后头喊道:“怎么你手上的鼋不卖了啊?”阮白条回道:“不卖了,不卖了”。引的那小二背后骂了一句:“神经病”。阮白条心里越想越气,这个天机阁明显就是故意的;而且多半就是那个叫乾十一的少年郎使出的手段,为的就是引他出来。他骂骂咧咧的好一阵子,心里火气才没有那么大了;走到湖边将手里的老鼋给放回了湖里。自己整了整衣衫,走在湖边上。嘴里轻声说道:“你这样逼我出来,我出来就是了”。只是他不知道去何处找乾十一,只能在这岳州城里转悠,转悠来转悠去最终还是回到了这最大的酒楼外,轻声道:“这里应该能把消息传给他把”。他走入酒楼中,正好还是那个小二来接待,见着他嘴里讥笑道:“怎么,又想通了要来卖了?”小二心想,你要是在卖,我可要好好的压下价格,等自己在转手交给柜上的时候,还是说着原来的价格,自己也好赚些银两。阮白条见他这般嘴脸,一巴掌扇出,打的小二眼冒金星,听着阮白条道:“老子不卖鼋,老子要买鼋;你这酒楼里有多少老鼋,我都要了”。这小二被他一巴掌扇晕了,怒道:“就你这穷酸样,还买鼋?便是这老龟壳你也买不起”。阮白条冷声道:“那一巴掌没打醒你吗?听没听清楚,老子要买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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