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宁忽然一个激灵,一下子惊觉过来。
不……不是的,她并不想杀她的,她只是想划花这个贱人的脸,让她不能勾引燕齐而已,她不想杀人的。
她虽然横行霸道惯了,但从未杀过人,而且即使要杀她,也不能这样堂而皇之公然杀人,惊醒之后,心头涌起莫大的恐惧。
姐夫,不!她没有这样的姐夫,薛朝一定是危言耸听,她堂堂县主怎可能为一个贱人陪葬?
可是这个贱人是定远大将军的女儿呀,她虽然没见过定远大将军,但也知道他是个驰聘沙场,从尸山血海里拼出来的杀神。
听说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凯旋而归,他会不会带着他的兵马冲到花府来杀了她,再灭了花府满门。
不,他不敢的,她母亲是公主,皇帝的妹妹,天子脚下,他一定不敢的。
可是母亲和皇帝舅舅到底是隔母的,两人关系素来淡淡,为了给她求一个县主封号都不知费了多大力气,孟九思若死了,皇帝舅舅还会帮着母亲吗?
她惶恐的摇着头,忽然又想起孟九思刚才对她说的那番话,她隐隐的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盯了薛蕊一眼,眼中充满了失望而震怒的怀疑。
薛蕊迎到她的眸光,陡然颤了一下,脸色变得一会青一会红,为了掩饰心虚,她急忙唤道:“来人啦,宁姐姐受伤了,快去请太医,请太医。”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威喝传来:“你们在闹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薛蕊回头一看,原来是自个父亲回来了,她顿时呆了呆,结结巴巴道:“宁……宁姐姐,她……她受伤了。”
薛国公府眉头一皱,走过来看了永明县主一眼,疑惑道:“好好的,她怎么受伤了?”
“她……她是被……”
薛蕊红着眼圈,吞吞吐吐。
永明县主苍白着脸色,垂着头已经汗湿夹背,想说什么,又烦燥和焦虑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到底是个姑娘家,真正遇到事的时候也慌的六神无主。
她只一心想着,如果孟九思死了,就要大祸临头,心里的那点戾气早吓飞了。
永明县主的丫头见自家姑娘吃了这样的大亏,气不恨的直呼其名:“国公大人,是贵府大公子薛朝打伤我家姑娘的!”
“朝儿?”薛国公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不是病着吗,好好的为什么要打伤花宁?”
这一下,小丫头答不上来了。
薛蕊虽然不甚惧怕薛国公,但孟九思生死未卜,若真死了,那就是杀人大罪,自古杀人偿命,弄不好可是要砍头的。
更何况孟九思可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她是定远将军府的嫡女,待定远将军孟秦回来了,岂能与她们善罢甘休。
她一心想着要撇清干系,连忙支支唔唔道:“因为宁……宁姐姐……打……打伤了孟……孟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