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认为可行!?”七指赌棍一拍大腿,放声大笑;
他端起酒碗,道:“陆离,你是个人才!我那宝贝徒弟果然没有看错!来,陪老夫喝一碗!”
陆离看向谷大用,看见他沉默不语,略一思忖,淡道:“莫非是因为我的逼迫,谷公公才行此下策?”
谷大用脸色变幻不定,咬着牙道:“皇帝待我不薄,我却投靠兴献王世子,的确不忠!傅公莫要笑我。”
“能够从内廷数万人中脱颖而出,谷公公非无能之辈;所谓良辰择木而栖,谷公公弃暗投明,有什么可笑的。不过......”七指赌棍眼中一道精光直刺谷大用:“据说谷公公之前投靠过宁王?”
谷大用浑身一振,手上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七指赌棍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谷大用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淡道:“谷公公莫要紧张,情势紧急,只是权宜之计嘛!”
“对!是,是......权宜之计!”谷大用的额头上沁出了一片汗珠。
“不过,谷公公这次愿意跟随世子,不会也是权宜之计吧?”七指赌棍拿捏住了谷大用的七寸。
当初南昌城中,宁王突然发难,在宁王府中围攻钦差,把谷大用逼得走投无路;谷大用为求活命,主动投靠宁王。这个世上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宁王造反的事情并未解决;
这就是谷大用的黑历史,如同一把利剑,始终高悬其上,逼得谷大用喘不过气来。
谷大用牙关紧咬,突然冲着七指赌棍跪下,闷声道:“某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从此一心一意带领西厂上下,效忠世子,永不反悔!还请七指前辈转告世子,保我全家老幼和西厂弟兄性命!”
谷大用如今也是金丹大宗师,金丹大宗师可杀不可辱,以他的身份跪下? 足以见到他的诚意。
他这一跪下? 整个山头的数百西厂番子都齐齐跪下,高手道:“我等愿意效忠世子? 永不反悔!”
七指赌棍的嘴角微微翘起。他敲打过谷大用? 为朱厚熜收得了一大臂助,心下得意万分? 正要扶谷大用起身,却听到陆离冷笑道:“原来叫我过来? 就是看你们演的好一场大戏!”
他的脸上铁青? 自己在这场博弈中,原来只是用来逼迫谷大用就范的棋子。
七指赌棍笑道:“年轻人不要太过冲动!我叫你过来,只是想做个和事佬,谷公公已经成了我们的人? 还有必要拼死拼活吗?”
谷大用也从地上起来? 讪笑道:“陆离,我们现在已经是自己人了;合则两利,以前的恩怨就算了吧,不打不相识,来? 我敬你一杯!”
陆离冷笑:“你说算了就算了?我馋嘴帮的血海深仇,岂能就这么算了?”
他的头顶上一缕火焰升起? 把周围的空气都烧的高了好几度,显然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随时就要动手。
七指赌棍劝道:“陆离,你已经被朱厚照逼得无路可走了;你要报仇? 该去找朱厚照才是!老夫可以给你保证? 三年之后? 我的宝贝徒弟回来之时,谷公公将会是你复仇最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