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启道:“本王笑的是,你阿尔罕好歹,也曾经是一方主教,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可你就这么点出息。你那图斯驱逐出总教,不得不流落他乡,难道就不想杀回去。”
阿尔罕道:“太难了,不可能。”
杜启却是身子稍稍前倾,蛊惑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杀回去,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本王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不会罢休的。放远了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搁近了说,是君子报仇从早到晚。我要报仇,绝不会放弃。阿尔罕,你真不想报仇吗?”
阿尔罕一听,陡然看向杜启,眼中掠过了一抹惊骇神色。
他要劝杜启支持他传教的,可眼下,他的一颗心竟被杜启煽动。甚至那身体中,久违已经冷了的血液,那久违已经沉寂在心底深处的怨忿,已经爆发出来。
他想报仇。
他想要杀回去。
他想要证明自己。
即便阿尔罕知道这一切,是杜启的引导,是杜启故意为之。可他内心深处的执念,是心底深处的情感,根本无法拔除。
杜启看着阿尔罕神情一变再变,继续道:“阿尔罕,你没有能力杀回波斯,也没有能力夺回失去的一切。但本王有能力帮你,本王可以助你夺回失去的一切,前提是你替本王效忠。你,愿意吗?”
这一刻,局面彻底翻转。
阿尔罕是希望得到杜启帮助的,眼下杜启的确帮助他,但这样的帮助却不一样。杜启的帮助,那是建立在阿尔罕成为杜启下属的基础上。
阿尔罕内心,却是心动了。
有了想法。
阿尔罕垂在身前的手,却是握紧。他抬头看向杜启,近乎于是歇斯底里的询问道:“平西王,我能信你吗?”
杜启掷地有声的回答道:“本王允诺的事情,从未违背过。”
阿尔罕道:“平西王如今,只有伊州一州之地,要助我回到波斯,要助我夺回失去的一切,能办到吗?”
杜启自信道:“为什么不能办到呢?伊州是本王立足之地,下一步本王便开始扩张。我杜启的军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为什么就不能杀到波斯,为什么就不能助你夺回教宗一职?”
杜启攻打波斯,需要一个理由。
阿尔罕是理由。
最关键的是,有阿尔罕在,那么杜启在波斯宣传时,就可以抢夺一部分民心,不至于所有波斯的百姓把杜启当作是侵略者。
杜启的身份,也就变成了帮助阿尔罕的人,这是一场正义的战场。
确保了师出有名。
虽说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需要很多年的时间准备,至少有了阿尔罕这一步棋,事情会方便很多。最关键的是,阿尔罕是高昌摩尼教的教宗,在高昌国有足够的影响力。
这是能借力的地方。
阿尔罕一时间有些沉默下来,他内心在思考着。他清楚归顺杜启的意义,他在高昌国,虽说也效力于高昌国主,实际上他是主导者,是能影响高昌国主的。
高昌国主不能命令他做什么事情,但在杜启这里,杜启才是主导者,因为阿尔罕是效力于杜启的人,这是有主从顺序的。
阿尔罕的内心,也有一丝的忐忑。因为他无法保证,杜启能否真的助他回到波斯总教,但是这样的一个机会,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没有。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