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婆多摇晃着脑袋,高呼道:“平西王殿下,潘胖子这个人,是蓄意打击,恶
意举报草民。我的确是吐蕃人,但我这么多年在伊吾城经商,一直都规规矩矩的。”
“我做事,一直都遵纪守法。”
“不曾有半点逾越。”
“伊吾城内,也是有许多的吐蕃人经商。难不成因为吐蕃有恶人要侵犯伊吾
城,就要把呆在伊吾城内的吐蕃好人,也一棍子打死吗?”
“如果是这样,谁还敢留在这里。平西王殿下,草民经营的布匹店,和潘胖子
一样,存在了竞争,他才故意这样的,恳请平西王殿下明鉴。”
“我绝对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绝不是什么奸细。”
说话的时候,赞婆多虽说急切,但显得极为笃定,更是无比镇定。
他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自信。
如果连他自己都不自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么想瞒过杜启,根本是不
可能的,所以赞婆多显得很有自信。
而且赞婆多的话,把其余生活在伊吾城的吐蕃人也捎进来。要知道生活在伊吾
城的吐蕃人,也是不在少数。
茫茫人海下,要查找吐蕃的奸细,却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杜启听到,仔细打量着赞婆多。
眼前的人即便是一副遵纪守法的样子,但赞婆多的一身气质却不简单。尤其是
那一双眸子,虽说透出愤怒,杜启却觉得这愤怒背后是镇定。
杜启没有急切。
毕竟眼下没有足够的证据,不可能随意把人抓走。不过有了潘达的举报,尤其
潘达说得言之凿凿的,杜启稍后可以派人盯着赞婆多,了解赞婆多的情况。
杜启的目光落在潘达身上,道:“潘达,你可还知道其余的消息?如果单凭你
的一些猜测,没有人证物证,是无法揭发的。这样的检举,不成功。”
顿了顿,杜启看向周围的百姓,道:“乡亲们,任何人要检举揭发吐蕃奸细,
都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如果单凭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么这样的检举揭发,
本王不可能受理。否则,一个个都来检举揭发,就要乱套了。”
潘达面对着杜启,即便他故意要给赞婆多泼脏水,可这个时候也不能退缩。
否则,那就是诬陷。
潘达笃定道:“平西王殿下,草民是真的数次看到有黑衣人悄然进入赞婆多的
店铺。然后,赞婆多就带着人去后院。这情况绝对不简单,恳请平西王明察。”
赞婆多一副愤怒的样子,咬定道:“潘胖子,你这是诬陷,就是看我生意好,
所以想要构陷我,想打击我的商铺。你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太卑劣。”
杜启看着争执的两人,没什么心细细追究查证。
原因很简单,眼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即便他看赞婆多有些不对劲,这个人的
气质和真正商人的气质迥然不同,可没有证据杜启不能拿人。
否则,如何向百姓交代。
否则,如何立足?
杜启如今是执掌伊州的人,虽说伊州自有律法,但杜启本身的存在,就可以代
替律法,所以杜启是不可能随意打破律法的。
“平西王,我有说话。”
就在此时,昆弥忽然高声开口。
“不好!”
赞婆多的内心,忽然咯噔一下。
赞婆多和昆弥是见过的,因为昆弥曾数次来攻打伊吾城,以往都是赞婆多送消
息给昆弥。一旦昆弥指认他,那么他就逃不掉了。
赞婆多周围都是百姓,又被潘达拽着,此刻却是根本逃不掉。眼下赞婆多唯一
能做的,就是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定不能先露怯。
他只能期待,昆弥别暴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