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欧菲伊彻一路无言,把满腹关于“实验”的疑问压下。
只是思绪却不是那么停下:自己的灵视所见结合科内莉娅的喃喃自语,情况已经了然,这并非突如其来的偶遇,分明是费恩或两学徒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喂了猎犬什么玩意,才使那猎犬在濒死至极转化成了怪物。让众人心惊胆颤的骇人遭遇,竟是费恩他们有意促成的实验,费恩事务所的邻居们如此厌恶费恩,恐怕不是毫无由来啊……
难怪费恩事前担心那几位贵族会去猎鹿。他一定算准了镇长孩子的性格,其不会满足于今日的狩猎活动内容仅仅猎一些兔子或水鸭。
狩猎一头中大型的猎物,才能使贵族们尽兴而归。如果选的是鹿而非野猪,那么今日费恩的实验还不知会如何收场。
在欧菲伊彻看来,那猎犬就算化作了怪物,似乎在行为模式上仍与它生前帮忙狩猎野猪时无异,除去外观诡异恐怖之外,未见有失控异常的地方。要是它畸变复活后就对众人抱有敌意和恨意,那几个离野猪很近的佣仆,一下就会被它撕碎。
但既然他们没有主动和我说的意愿…欧菲伊彻看了看身旁的人,只觉他们一路上都在思索些什么,且从表情上看是各有心事,并非共同在想一个方向。
他现在只能看出来一点,那就是这场实验看上去像是为善之举,而不是包藏祸心。虽然费恩他们隐藏了事实,偷偷制造事端,为实验创造环境,但过程完全在费恩的控制之下进行。而实验目的,像是要使已经畸变的怪物复原成正常样子。
欧菲伊彻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凯西遇到解读预兆的人,以及新屋充满诡谲感的事情,描述给费恩。
费恩叼上了一根新的香料干茎,叹气道:“看来,教会的人没能彻底查清潘提翁社残留在镇上的人。
“潘提翁社很少以小组行事,而是环环相接。它常常派遣一名成员去执行任务,然后再派一名更高级的成员对其行为结果进行监督,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帮助,但执行的成员之间几乎不会接触,也不会有组织有效率的协作。
“最多是高级成员单向告知下级成员,哪些情况是高级成员的行为导致,下级成员不要对此顾虑或阻抗。
“这种嵌套可能会出现三四层、甚至五六层,就一个松散的组织来说,潘提翁社作出的成绩让教会头疼至极,并且教会一直寻找不到潘提翁社的核心成员,也没法理清他们如何管理与操纵整个组织的方法。
“从你描述的情况看,残留下来的高级成员似乎把他们的注意力放到了你身上——这符合正常逻辑——夏洛特的血脉能力消失得如此突兀,岔河镇教会通过和你接触,接受了你描述的夏洛特自我销毁能力的事实,据此展开了行动。我想,教会之中还藏有潘提翁社的眼线,他们通过获取上述情报,排除了是教会下手的可能。
“那么,既不相信夏洛特的血脉能力会凭空消失,又不认为是教会作出的行动,那么夏洛特的血脉能力消失的原因只可能是我或者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