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两遍,也没寻到一个宾客。
这帮人忒坏!
宾客肯定被禁在了宴席地没法过来。
荣英远眺,还瞧见自己老爹正搀扶着那个狐媚子葛氏慢悠悠走来。瞧他的体贴样!下贱!不要脸!
荣英下意识后退,却又发现远远的,退路那里也站了一群爹的心腹。
“小子,探头探脑找谁呢?”朱承熠一脸坏笑,背着手一步步接近。“哟,想借着府里热闹逃走啊?你这不是存心给你爹和母亲添堵吗?”
“我呸!我只一个被迫害的母亲。”虞荣安凶眼瞪向虞荣安。“就葛氏那下三滥的贱人,她也配?”
“大胆!”某人一心表现,厉声一喝。阿暮会意,靴尖一踢,一颗石子就冲虞荣英飞去。“葛夫人此刻已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你再说一遍,我亲自充当证人扭你去府衙,等你挨够五十棍再带回来给葛夫人发落!”
虞荣英见石子飞来,连连蹲身。哪知石子速度实在快,他避开了牙齿,却被打中了眉骨。
那酸爽令得他伸手一摸,便是一手的血。竟然破了皮。
“下回,小心你的狗眼珠子。”
“朱承熠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虞家事和你什么关系,犯得着你来嘚瑟一次又一次吗?还是虞荣安犯贱?将你勾搭得……”
又一颗石子飞去,这回正中他牙。
口中一酸,舌尖一推,腥甜满口。
吐出一看,血水里混着坚硬,牙掉了一颗。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但你给我听好了。你骂我的每一句,我都会去你被休了的娘那里讨债!”
“卑鄙!”虞荣英前后被围,眸色一沉,只能进行他的第三个计划了。
他一个转身后,便将身边“王姑娘”给扣住了。
他的手里多了一柄小花铲。嗯,就是虞博鸿逼他劳作,给他配的唯一金属物品。
此刻花铲的铁铲头正对准了“王小姐”的喉……
“……傻缺!”
荣安和朱承熠几乎同时暗骂出了这俩字。
这套玩法,可不正是不久前,这小子扣住朱承熠要求离府时,一模一样的路数?
这么些日子下来,他就一点长进都没?就这水准还好意思出来作死?没看见被他扣住,紧紧咬着嘴唇的长宁都快要笑喷了吗?
没意思!荣安叨叨。早知还是一模一样的戏,她便不来了。
还以为他和荣华一样,被打磨多日会换些花样……
荣英放的那把火已被灭,虞博鸿不悲不怒叹了一声。
真真是一样的母子,一样的秉性。
谈不上失望,因为早就放弃了。
他只是烦。
虞荣英正冲虞博鸿叫嚣。
“放我离开!否则我便杀了她!”
虞荣英狠色流露。“王小姐是命官之女。他若死伤在虞家,你们肯定要倒霉。我是虞家子,这趣÷阁仇怨也会算在虞家头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被扣住的长宁以哭掩笑,双肩耸动。“你手轻点,千万不能给姐姐留下疤痕啊!姐姐还要嫁人呢!”
“……”对面众人齐无语。这位郡主,戏怎么那么多呢?
“姐姐待你不薄,你怎能拿姐姐做质?”
“闭嘴,贱人!若不是你叨叨叨叨话多事多,我至于被抓到吗?都怨你!瘟神!”若不是他想着万一失败,还能拿这贱人作质,根本就不会带着她来放火。
“虞荣英,你竟然敢骂我!”长宁面色瞬间不好看,她学着她哥道:“你给我记好了,你每骂我一句,我都会去你娘那儿讨回来!”
“你特么闭嘴!你以为你也姓朱?就你也配来威胁我?讨债?你去啊!贱人!”
“……”
随后,所有人都见长宁面色突变。
之后,不忍直视。
她一直绵软抓住了花铲的手猛一发力后,便死死扣住虞荣英手腕,随之重重一掰。
“咔”一声。
像是被掰断的藕节发出的声音。
虞荣英的注意力都在虞博鸿等人身上,哪里想到被扣住的小白兔原来是只母狮子。
嚎叫声起……
“别怪我。是你让我讨债的!”
随后,众人眼花缭乱,看着虞荣英从开始骂骂咧咧的反抗,到哼哼着放弃抵抗,到最后低低的求饶……
长宁入京后,一直没有人较量。
被荣安涮了几次,早就手痒的不行。
而虞荣英前些日子闹了一次绝食,又受伤一回,最近再无心练武不说,再有娘被休,葛氏扶正,葛氏有孕等坏消息的打击,早就是身体和精神双折磨,哪里是高他一头的长宁对手?
于是,只见他像一坨垃圾般被长宁边丢甩,边捶打,再拎起,再丢开……
揍的是他的人,毁的是他的意志。
长宁见虞博鸿表情不变,也无人喊停,就放了心只管收拾。
而虞博鸿见长宁虽声势十足,却并未伤及虞荣英要害,便由着她给些教训。他发现失望多了后,儿子在他心里,渐渐如一潭死水般,冷眼瞧着也起不来波澜了……
虞荣英扛不住,开始高声求救。
朱承熠则道:“没用的。没人来救你。整个府里,没有宾客,全是家人,没有外人。”
“你确定?”荣安睇他一眼: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整府就你和你妹子是外人!亏你这个外人还好意思说这话!
朱承熠低笑:“习惯成自然。你看其他人就没你这么大反应。你早些从了吧。”
虞荣英傻眼,手指长宁。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特么竟然又被女人耍了。
“你猜。”
“谎话连篇,和虞荣安一样货色。”
长宁又一脚踹上去。
“我是王家的小姐,我早告诉你了。自己蠢,听不出听不懂怪谁!还有,你不认虞荣安是姐姐,我认。这么好的姐姐……”
长宁扭头冲荣安和朱承熠一眨眼。“我可喜欢了。姐姐,以后称呼我‘妹妹’哦!”听说很多人对嫂嫂亲热起来就喊“姐姐”,她早点喊起来,对面两位可得承她的情哈!
荣安嘴角直抽抽,咬着后槽牙嫌弃地往边上站了站,幽怨瞪眼朱承熠:“你们是真兄妹啊!”厚脸皮这一点,无人能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