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熠与虞博鸿喝上之时,荣安在处理另一桩事。
静安居那里闹腾到不行,小荷去了一趟来报,说是老夫人丢了不少东西。
“真丢还是假丢?”
“真的!奴婢带人在静安居里里外外找了几遍,好几件东西确实丢了。此刻老太太身边没有亲近奴才,她没法撒谎。”
“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一口咬定是荣嫣小姐拿走的。”
“……”荣嫣盗走了老太太的东西?“证据呢?”
“说静安居其他人被赶走时包袱都检查过,只有三小姐今日离开没有检查物件。”
荣安又问了问静安居所丢的物件,既有玉髓镇纸,也有玛瑙串珠……全是诸如此类,价值中上,便于偷拿之物。
荣安招来了静安居此刻唯一的婆子,问她荣嫣离开可能藏了物件否?
婆子想了想便摇头,“三小姐离开时的包袱还是老奴收拾的。没多少值钱物什,连银钱也只有几颗碎银。三小姐本身也穿得轻盈,老奴可以确认,三小姐没可能偷藏东西带走。”
这就怪了。
东西还能不翼而飞?
是老太太怨怪荣嫣过河拆桥,所以贼喊捉贼?
不会。老太太一连几天都受了大刺激,已经气到躺床上起不来了。说今日除了如厕,连床都没下。她藏不了东西。
那么便是荣嫣……
荣安有几分无语。自己让她学着点,她就学到了这个?
择木而栖的同时还拆了先前栖过的木?
自己都是光明正大坏,偷摸之事自己从不屑一干好吗?这坏胚子!连带自己都被她拉低档次了。
荣安有几分厌烦。
这样狗屁倒灶的破事,若不是……似乎可以用一用,她还真就懒得管。
“要不要把三小姐叫来盘问下?或去三小姐那儿搜一搜?”彩云问。
“不了。一没赃物二没证人。她打死都不会认的。”她既让那婆子帮收拾行李,两袖清风离开,就是为了让那婆子反证于她。“她既然想到双手空空离开这么谨慎,定不会傻乎乎将东西藏到住处,所以她和她娘那里也肯定翻不出什么来。”从这一点看,那丫头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那么,东西还在静安居?”
“应该是的。她与其冒风险偷走,还不如等风头过来再去找回来。”
彩云和小荷同是笑了起来。
“那姑娘打算如何?是查不出所以然,让老太太难受难受,还是将静安居翻个底朝天,让三小姐竹篮打水?”
“都不!”荣安笑了笑,她得让荣嫣自己把东西交出来……
“传话下去,就说老夫人深觉独居静安居那么大的地方有些浪费奢靡,为了清净礼佛,打算搬到府中竹林边的雅居去住。你们派些人去静安居做洒扫,就说静安居今日就会腾出来,说那里靠近前院,位置好地方又大,地方我要了,打算全拆了重建。另外,去找几个工匠到实地看一下,商量下怎么建,让他们今日午后便动手先拆了院墙……”
俩丫头噗笑出,皆是懂了主子意图。
消息是荣安让传的,所以不过半刻钟的功夫,整个将军府上下便都听闻了静安居被二小姐拿走之事。
乖乖,这是二小姐对老太太的报复吧?
很快有传言,二小姐打算趁将军不管事,夫人不在家,老太太不中用,大小姐被禁足,所以要攫取府里的所有权利和利益。
而在瞧见有工头被荣安院中的牛妈妈亲自引着到了静安居,而院中传来了老太太的一连串怒骂后,这些传言便再无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