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荣安拿到两只麻袋,凭着里边发出的细碎动静,和从麻袋上透出的大小和形状已经对其中之物基本有数。她面色更沉,这朱永霖,果然卑鄙。
不用打开,若没猜错,应该一袋子是鼠,一袋子是虫。且都是活的。
这是吓不死自己,也要恶心死自己吧?
即便自己无惧,被周遭躁动的鼠虫包围,怕也得头皮发麻难以忍受。被咬被蜇还是好的,疯了死了在这荒郊野地他也能撇个干净……
荣安冷笑:“买通了虞荣英,准备了死蛇,安排了人与我们偶遇,选了这么个地,挖了这么一大坑,准备了两麻袋脏东西,费这么多心思,可真是难为你了。”
可想而知,若自己被算计上又没能力脱身,定会被毁个彻底无疑。他说的一二三四五不是吓唬自己,那一条条,是他会一一拿来用在自己身上的。
而他准备这么多,无疑是从未想过给自己出路的,其心何其歹毒!
此刻的朱永霖正在大声呼救,从他落坑喊人到这会儿已经过去几十息了,可他守着几个方位的手下,一个都没回来。渐渐的,他的恐惧也越来越多。
事情,不简单。
而这个虞荣安……分明有问题!
这地方是他选的,本就偏僻。这个时间点,也是他掐的。此时此刻,年轻的香客大都去了后山湖凑热闹,年长的这个时间不是在用斋,便是在午休。大雨将至,谁闲着没事往这山坳里跑。他的本意是要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显然眼下是哪里出了问题。
朱永霖咆哮:“你把我的人如何了?”
“你脑子果然有问题。我一直与你在一起,连你的人是猫是狗是猪都不知,能把他们怎么样!”
荣安正捡了一根足够长且有两指粗的树枝拿到手上。
她提着树枝,往坑里伸了去。
朱永霖一惊,以为她要打人,下意识就缩去了一边,更惹了她鄙夷一笑。
再看去才发现,她是要拿了树枝挑那刚被他掉在坑底的镯子和帕子。
朱永霖意识到了这是可以拿捏对方的点,自然不会放过。
他赶紧扑上去抢。
他差点忘了,拿到这两样,他还是可以与她交易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女子那么狠,他的手才刚刚触及镯子,她手中的枝条便狠狠一下抽了来。他的手背,竟然被抽出了一条红印!
火辣辣的!
瞬间,他的眼都红了。
生平第一次,他被人骂,被人打,被人踢,被人扔,被人拿泥巴砸……
“哟!殿下怎么笨手笨脚的!先说好了,是你自己撞上我树枝的,可不是我打的!”荣安真恨不得将他抽到哭。
“虞荣安,你可知冲撞和殴打皇子什么罪,这可是大不敬!”
“你还知道你是皇子?成啊!你赶紧敲锣打鼓去状告我。只要你要脸!我倒想看看,世人是笑我还是笑你,你我究竟谁更丢脸!是我冲撞大不敬,还是你丢了皇室颜面!”
荣安说罢又是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