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荣英略有些抖。
“若是吓晕的,咱们就弄醒他,万事大吉。若蛇没毒自然也不怕。若他受重伤或中了毒,咱就不瞒了,我自当承担责任。您若是愿意,可以叫来常小姐,咱们两家人私下解决,至少还能保住陪读名额。所以不论如何,您帮我先去看一眼成吗?
而且我瞧着天,马上要下雨了。常三还在野外,总归不妥。万一他真出了事,咱家和常家这次,只怕要……这次您帮了我,以后我保证为您赴汤蹈火办事。”荣英说着,又擦了擦一脑门的汗。
荣安抬眼看天,确实天边黑云已越来越近,很快怕将有一场大雨。
“那常三的下人呢?没管他?”
“我们是偷摸比试,所以当时常三的下人大福和我的秋生一人一边守在了路口,打斗时只有我们两个。常三滚下坡后,我吓坏了,赶紧悄悄跑去路口找秋生过来,我二人将人挪到了树后隐蔽的一处草丛。我让秋生守着他后,便绕出来找人了。那大福不知他主子出了事,这会儿大概已经开始找他了……姐,咱们再快些。”
“你可真够行的。”荣安细想了下,似乎没什么大毛病。一个九岁的孩子,还撒不起这么个大谎。“我若去了,你该不会到时候一口咬定常三是我推倒的吧?”
“姐,常三会武,个头还高,说您推倒弄晕了他,谁信啊。而且常三和他的人是受害者,他们不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就不错了,还会冤枉您不成?”
两人正说着话,一声呼叫传来。
“虞少爷!”
远远的,有一人跑来。
荣英一下紧张起来,拉拉荣安衣袖,挤了挤眼。
“虞少爷,我家三少爷呢?”来人是随从模样,荣英已悄声告知,这便是常三手下,大福。
“我们比试完就各走各的了。他没去找你吗?那便是他输给了我,心情不好,大概回去用斋饭了吧!”荣英强装镇定。
他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说来就来,荣安暗暗冷笑,敢做不敢当,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更是个孬种。打小这坏胚子性情便已显露,长大了怕更要变本加厉。
那大福见荣英身边还有个女子,心想打斗结束应该有一会儿了,顿时有几分气弱,告退离开了去。
可荣安更不爽了,怎么自己有种帮凶的感觉?
她更不想去了。
“这下您该相信我没骗您了吧?常三他……真出事了。”
“我还是去帮你找长姐吧。”是没骗,可荣安却越发讨厌这小子了。
荣安不想再搭理他,正好迎面瞧见一群姑娘经过,荣安赶紧上前询问她们可有瞧见荣华,却是得到了一个答案:说今日山中湖那边摆了诗会,还有诗词和垂钓比试,不少人都去湖边了。她们用斋的时候荣华便和几位姑娘已经去了,就连常茹菲几个也不例外……
“……”难怪今日这么冷清。
“姐,求您了。”
“在哪儿?远了就不去。”看在常三公子的面上。常茹菲待自己不错,这事自己不知道就罢了,若知晓了还见死不救便说不过去了。
“不远不远。我带您走,就前边林子,这边。”
确实不远,但很偏僻。
林子里有片空地,有打斗过的痕迹。这小子应该没撒谎。
“就前边。”荣英在前边带着路。
眼前出现了一片坡。
荣英“嘶嘶”两声,便见荣英的奴才秋生从草丛里冒出了脑袋。
“怎样?醒了吗?”
“还没。给……二小姐请安。太好了,二小姐庄上出来,见多识广,应该会看,您快来瞧瞧这蛇是不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