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注定是说不清楚的。
荣安的高姿态和失落冷脸,更是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受了大委屈。
连廖老夫人的赔笑她也没放眼里,直接去向颜家一位夫人告了退,众目睽睽下便昂首离开了。
马上就是下午茶会了,她本就全无兴趣,反正今日收获颇丰,走就走吧。
毫不拖沓,转身就走。
那委屈又心冷的模样,令悄声的议论更多了。
廖老夫人蹙眉示意了荣华赶紧跟上相劝,自己则只得笑脸出来收拾善后……
荣安大步离开,荣华则拖着娇贵的身子追了个气喘吁吁。
“安安,你生气了是不是?你听我说,我,我明日就让表姐去向你道歉……”荣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没放弃紧跟着。
“姐,你信我吗?”荣安看了她一眼。
荣华如鸡啄米般点起头。“安安,我知道你为人。你不会的。”
“嗯,姐你放心,我不会生你气的。我身份低微,第一个被怀疑很自然,苦活累活我来担也无所谓。但我还是再与您强调一遍,我没做。”
“安安,你说这话还是生我气了对吗?我没有要让你代我做苦活累活,也没有要让你丢脸的意思。明日一早我便去看你。我……我到时候再与你好好解释,咱们之间不少误会。比如那支给你的珠花,是因为你在庄上用贵重的不合适,明日姐姐便给你送最好看的珠花去,保证比颜飞卿的这些个要好看……”
“行了,多说无益。我走了。”
荣华喃喃:“这事太奇怪了。你没做,我没做,可一共就只三人。那便只有表姐了。可……不对啊。”
荣华这会儿渐渐冷静下来,越思量越觉得有问题。“安安,我觉得不是表姐。”荣华再次追上来。
“嗯?”
“你不知道表姐有多好面子,多看重她的外形和名声。她或许会用苦肉计,可那满是脏兮兮淤泥的莲花塘,肯定不会是她的选择。而且她不会游水,万一那处水深不浅呢?又是偏僻地,她不会拿自己安危冒险的。”
还有半句荣华没说:就凭表姐认知里,荣安你这样的庶女,压根就不值得她用苦肉计。她若真想要你的镯子,也只会想别的办法……
“而且若说是脚滑,表姐应该也不可能摔那么远,不对。这不对。……”
荣安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她得承认,荣华不是笨蛋。
“那么你觉得还是我?”
“不不!安安,不是你!”荣华蹙眉:“我大概知道了。”
“嗯?”
“咱们都被‘现场只有三个人’这一条给禁锢局限了。但谁能肯定这一点?谁确定当时只有我们三人?”
“什么?”
“那些树后呢?会不会有旁人?比如黑衣人?比如会武之人?比如比我们还早到那儿之人?隐在了暗处之人?”
“……”继续。
“安安,你还记得那晚庄子里的黑衣人吗?你还记得绑架你的人吗?那些真不是母亲做的。母亲要对付你,何必那般迂回曲折?我恐怕是真有外部势力的存在。当然,不是为了对付你,而是为了对付咱们家。”
“额……”荣安不得不佩服荣华的想象力。黑衣人?啧啧!自己怎么没想到……
“我若没猜错的话,刚刚很可能还有其他人在现场。或者和先前害了你的两拨人是同一伙儿也不一定。
有人趁咱们仨都盯着对岸看,故意将表姐推下了水,为的就是挑拨咱们姐妹三人关系。如此一来,咱们廖家和虞家将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不但要成为笑话,还会令你我关系弄僵。而安安你还得要生母亲的气,生表姐的气。表姐觉得委屈,也会怨我怪我。只怕有人巴不得咱们吵起来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叫廖家虞家全都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