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康泽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捧着热气腾腾的羊奶,一脸惬意。
薛会宁踢了他一下,笑骂道:“你就不能有点正形吗?若是让下面的士兵看到背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腹诽你呢!”
经过这些天的同甘苦共患难,薛会宁和云康泽已经成了好友,云康泽这人正经的时候很正经,寻常之时总是吊儿郎当,常出惊人之语,不是令人啼笑皆非就是让人目瞪口呆,但相处起来很放松,正好薛会宁是那种看着活得小心翼翼之人,跟云康泽待在一块儿总觉得无比放松,莫名的这些天只要云康泽出现在哪儿就能看到薛会宁的身影。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这两人的关系是那种生死之交呢!
云康泽朝薛会宁翻了个白眼,照样我行我素,“搞得好像我正襟危坐他们就能说我好话似的!”
薛会宁气结,对云康泽彻底无语了。
云玥听着两人斗嘴,靠着后背椅的脑袋朝身边的顾晨一歪,有气无力地问道:“晨哥哥,持老先生统计的结果出来了吗?”
此话一出,拌嘴的两人也停了下来,纷纷看向顾晨。
顾晨垂眸,轻轻颔首,平静地说道:“死亡六千二百五十四人,重伤四千零八人,介于重伤和轻伤之间,需要静养十天半个月的有一万人左右,现在营地里只有一万将士,这些人也不是毫发无伤,只是伤势相对来说轻一些,若是能调养还是要让他们调养。
持老先生已经把这边的情况上报朝廷了,想来匈奴对祁澜国出兵之事很快就会公开,到时候皇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派兵支援,我们只要再坚守两三个月就行了。”
顾晨的声音有种安抚的魔力,云玥安心地点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声音细若蚊蝇,“那些战死的将士补偿已经发下去了吗?”
对面的薛会宁正色道:“季将军这几天已经把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了,原本身故的将士一人是补偿三十两,因为云将军之前给那些土匪许诺是五十两银子,所以季将军统一按照五十两银子的标准下发,一视同仁。”
一个人五十两,那就是三十一万多两银子,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军营里并没有这么多的银钱,这点云玥还是略知一二的。
顾晨见她眉头微皱,安抚地说道:“抚恤银驻军出一部分,知府衙门出一部分,朝廷也会出一部分,只是三十几万两并不多,而且这趣÷阁银子会从明面上走,所以你压根不用担心。”
云玥猛地睁开眼睛,错愕地反问道:“走明面上?皇上不是很穷吗?”
“这你也信!”顾晨好笑地勾了勾云玥的鼻子,“皇上是穷,但那是以前穷,这些年国库也缓过来了,只是皇上以前穷怕了,变得有些吝啬,再加上这次大舅兄收到的是密令,所以皇上才赖着没给银钱,反正云家富有,就算没有他给银子大舅兄也能解决,能省则省嘛!”
众人闻言,表情皆有些微妙,云玥一噎,没好气地骂道:“皇上也太不地道了!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比葛朗台还葛朗台!”
云康泽一脸困惑地问道:“小妹,葛朗台是谁?”
云玥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赶忙转移话题,“我说,现在这边也没事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彭姐姐这些天肯定担心坏了!还有柳家那些族人,我不在府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还是要去敲打敲打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