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氏急得捏了捏唐玉年的后背,唐玉年腰板一挺,额头沁出了冷汗,硬着头皮道:“爹,我给婉儿定的是姜家,那姜家我们不好得罪啊!”
不说还好,唐玉年一说完,迎面飞来一个茶杯,虽然没瞄着脑袋砸,却砸到了他的肩膀,茶水溅湿了衣裳,唐冶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跟姜家定亲的谁?以前什么样现在照样是什么样!出身卑贱还妄想攀龙附凤,哼!”
此话一出,施氏和唐仲清脸色骤白,手心发冷。
唐玉年急道:“爹!您听儿子说,原本跟姜家定亲的确实是柔儿,可是萧郡王看上了柔儿,虽然柔儿做不成郡王妃,但当个郡王侧妃还是可以的,而跟婉儿定亲的是姜家嫡子,配婉儿不委屈!”
唐冶眼眸一冷,狞笑道:“唐玉年!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我唐家的家训在你眼里算什么?”
唐家家训有云,不许唐家同皇室有牵扯,除非皇帝下旨不得不从,这也是为什么唐家明明是世家,却偏安一隅,连阳城都没有分支子孙。
唐玉年心下一慌,连连摇头,“爹,那萧郡王不姓慕容,只是跟皇室沾亲带故,受祖上萌荫,不算皇室吧!”
虽然这么说,唐玉年却是底气不足,施氏和唐仲清也是担忧不已,这门亲事可是他们谋划了许久,若不是因为唐冶回来,他们还打算瞒着,等唐柔儿出嫁之时再对外公布,如今可不能有任何差池。
唐冶对唐玉年失望透顶不再多言,同福伯道:“去通知族中长老,开宗祠。”
“爹!何故要开宗祠?”唐玉年这下是真的慌了,脑子乱得无法思考。
唐冶冷漠地说道:“开宗祠,重塑家风,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尊卑有分,你既然拎不清,担不起家主的重任,就让能者居之。”
“爹!”唐玉年目眦欲裂,猛然跪下,怔忪道:“儿子知错了!求爹再给儿子一次机会!”
施氏和唐仲清也跟着跪下,哀求道:“老太爷开恩啊!”
唐冶看到这两人就来气,都懒得再说一句废话,直接让人把唐玉年施氏等人“请”去宗祠。
几位族老收到消息匆匆忙忙过来,见身为唐家家主的唐玉年一脸灰败,唐冶似乎余怒未消,施氏和唐仲清母子一脸焦急,唐伯清和唐婉儿则伺立在唐冶身边,大家都是人老成精,对唐府内部的事情也知道一二,当即乐呵呵地同唐冶问好。
众人寒暄了两句,唐冶才朝众人说道:“今日请几位族老过来是有要是要说,第一:唐玉年身为唐家家主,竟然不顾家训,同萧郡王联姻,欲将唐柔儿嫁给萧郡王当侧妃;第二:我早已说过,婉儿和伯清的亲事只能由我做主,同姜家有婚约的是唐柔儿,唐玉年不曾同我商量,私自将婚约对象换成婉儿,不孝不义;第三......”
唐冶说着凌厉地看向施氏和唐仲清,沉声道:“第三事关伯清,想必大家都知道伯清生病之事,今天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伯清不是生病是中毒,有人长期在他的饮食起居里下毒,今日我就要把这颗毒瘤拔出来,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施氏吓得昏厥过去,唐仲清也是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能痛哭流涕地抱着施氏,一副孝子的样子。
唐玉年还没从唐伯清中毒这事回过神来,见施氏晕厥过去,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