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尧说了许久,口都说干了,他仍屹立不动,这让余世尧感觉很不爽。
要么对方真的不屑一顾。
要么对方就是个傻子,很显然对方属于第一种。
“世尧把东西给我。“
余世尧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盒子给了父亲。
余刺史一手托着盒子,看着未由风淡淡的说到:“你要的东西就在我手里,十年之后,你来去自如,不然,这东西你永远无法得到。”
看着那个盒子,他以前肯定都不带看看一眼,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少年最后的你个心愿,还有那可怜的白水曦。
他犹豫了。
一入凡尘必受凡尘劫。
未由风选择了何郎溪,也就是说,他命中的劫数会受到对方命运的影响。
冷血,他做不到,这个凡尘劫,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十年……
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但是,何郎溪的一切都被他毁于一旦,孝顺这个词将不再属于何郎溪的专属头衔。
何郎溪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他视若无物。
凡尘即是劫。
一入凡尘便逃不过这个劫,放弃很简单,只需要转身离开即可。
“好,我答应你!”
未由风伸手将那个盒子接了过来,如同宝贝一样放入怀里。
余世尧不敢相信,五百两买回来孝敬父亲的睡莲,就这么拱手到了那个野种的手里,他有什么好的,自己是他儿子,都没有如此好的待遇。
究竟是为什么!
有时候,余世尧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同样是儿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如今一个外人的待遇都比自己好,这怎么不让余世尧嫉妒。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野种。
凭什么。
余刺史看了一眼儿子,想说却没有说出口。
余世尧心情不是很好,冷冷的看着父亲,嘴里还是说出了那句话。“父亲,有很多人想投靠父亲,他凭什么,就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吗,那我呢!”
“想问什么就问吧,过了今天,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余刺史面无表情的说到。
父子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不想说,却心有不甘,张开的嘴最终还是合上了。
“孩儿真是笨,既然父亲不喜欢那株睡莲,孩儿以后碰到稀奇古怪的,一定先给父亲看看。”余世尧改口说到。
余刺史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有些话是要藏在心里的,藏不住话的人,很难在以后走下去。
“孩儿要去看母亲。”
余世尧择身离去,看着儿子的背影,余刺史自言自语到。
“孩子,现在有父亲,皇权故土,说不定那天就……“
不说了,以后的路……
这次的天降异像,余刺史就感觉不妙,定是有人在背后做文章。
早就有传闻,说益州百姓民不聊生,天降异像以示惩戒,这话要是入了皇帝的耳朵里,余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可就要尸河遍野。
强烈的危机感让他选择了何郎溪。
此关过不去,他的性命,还有余府所有人的性命都会在那断头台上,一个接着一个落地。
异像,有时候会死很多人。
这不是传说,而是先人用生命谱写的命运轮回。
未由风拿着那个盒子,离开了余府。
他为何会答应十年效力的承诺,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得到那株睡莲,其次是因为,对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还有余府上空盘旋着一团看不清的东西。
似雾非雾,似云非云。
肉眼无法看到,只能用灵魂去感知那团东西的存在。
诸多原因加在一起,他最终同意了对方的交换条件。
十年五百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几辈子也挣不到,银子对于未由风来说,只不过是身在之物,那团看不透的东西才值得去研究。
糟糕……
未由风只看到了少年最后一个执念,却没有吞噬其它记忆,少年的家在何处,一下子就把他给难住了。
何郎溪。
记得没错的话,那位绿衣女子似乎也在找何郎溪,不如前去问问。
不过此时,绿衣女子早已出了城,漫无目的走着,两人相聚很远,一时半会儿也无法遇见。
实在无奈,他只好去衙门打听。
片刻后……
未由风出现在衙门,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仔细说到:“官爷,能不能打听个事!”
“说,什么事。”衙役平缓的吐出几个字。
“官爷可知,何秀才家住在哪里?”
“何秀才早就死了,你问他作甚,莫非你对白水家那位……”衙役露出邪恶的笑容,眼神里不可思议的描述着。
“看来官爷也不知道,多谢。”未由风使用了小小的激将法,守门衙役就上当了,嘟囔着嘴结吧结吧说到。
“我不知道!你问问益州那个人不知道,何秀才是何家沟人,不知道那辈人烧了高香,尽然得到白水家小姐青睐,据说后来私奔了,还生了个野种。”
守卫衙役话语涛涛不觉,未由风早已抽身离去,好不容易来个人聊会天,怎么说走就走,下次不能再这么主动,守门衙役暗自决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