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会这样说并非无凭无据,只因那时他刚刚离开长安出抚河北之时,路上还未及行走多久,便遇到了各路人马的追杀,若不是有冯异、邓禹等人的保护,恐怕他早已丧命,故此等事情也算得上是前车之鉴了。
几日后,忽然刘植前来禀报,“前几日蓟县内发生暴乱,官府也介入其中可是依旧无效,如今那些县官已经把事情都推到了我这里,不知大人……”
听他一言,刘秀似乎觉得有些不对,若只是普通的暴乱,官府镇压下去也就是了,想不到此番官府都难以解决恐怕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你且仔细说来。”
未及言明,刘植从袖中取出一份竹简递了过去。
刘秀接在手中仔细一瞧,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呦呵,想不到这刘林竟然还有此等家底,还真的是没看出来!”说着,将竹简递给了身旁的邓禹、冯异以及耿弇等人。
“怪不得他能够富甲一方,原来真正的底细竟然在这里!”邓禹恍然道。
耿弇道,“不错,这刘林在蓟县私自开凿金矿之事我早有耳闻,只是其将此事封闭的十分严密,其府中管事都是很少知晓,据说唯有一个何总管在每年的八月份会向他报账一次,其他的时间两个人从不相见。”这耿弇乃是耿况之子,世居河北,对这里的诸多事情倒是清楚的很。
“如此看来,不知大人要作何处理?”刘植又问。
刘秀起身于桌前踱步片刻,“仲华、吴汉随我走一遭,其他人在此留守,任何事宜皆可由冯异、耿弇二人代为处理!”
翌日,诸事安排妥当后,刘秀便于邓禹、吴汉迅速离开,临行前刘秀特意将刘植叫来,“伯先兄你立即发出文书给蓟县县尹,就说我会数日后便会到达,再准备一副车架,按照书信上的时间到达县衙即可,其余之事我只有安排!”
刘植领命,立即前去安排。
自灭了刘林、王昌后,刘秀便一直久居邯郸,然此地距离蓟县倒也并不遥远,只是其间山路崎岖,前进缓慢,到达之日自然会有所延长。
在路上,邓禹很是好奇的询问刘秀,“大哥为何不乘坐车架,偏偏要徒步前行?”
刘秀笑道,“仲华有所不知,你与众人虽说都是学识渊博,且平素高谈阔论自然不在话下,然许多民间之事却是知之甚少,因而这乔庄步行才是弥补这一点的最佳方式。”
吴汉似乎也看出来刘秀的意思,“我赞同大人的说法,我虽是个粗人,但是却知道这最能够了解百姓疾苦的方式,就是走到他们当中,跟他们一起生活、沟通。”
听此言,刘秀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对于二人的观点,邓禹倒并未持对立态度,毕竟其也清楚自己在此方面乃极是欠缺的。
数日后,他们赶到了蓟县县城。
进入城中,他们三人并未直接前往县衙,反而是于坊间行走不多时后,于一间客栈住下。
于房间休息时,忽听得窗外传来一阵呵斥之声,“快点,快点,你们这些刁民,不好好干活还想造反!”话毕,不住传来鞭笞抽打和铁链拖曳之声。
刘秀、邓禹、吴汉三人赶忙来到窗前向外眺望,一队官兵正驱赶着被铁链算在一起的百姓,他们个个低着头,衣衫褴褛,步履蹒跚,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想是饱受这官兵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