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俞挣扎着想要辩解,却被人捂住了嘴,拖到了门外,许铮趁机道:“陛下,娘娘的病耽误不得,若是陛下信得过臣,臣愿意开方子替娘娘解了药性,调理身子。”
皇帝瞥了他一眼,思忖片刻后道:“那齐妃的病便交给你了,若是再出了岔子……”他冷冷看向窗外:“那便是你的下场。”
“是,陛下,臣必定竭尽全力。”许铮垂着头,将皇帝送出了门去,瞧着被人拖行的张俞,嘲讽地勾起了唇角,而后退回了屋子,杜若将宫人驱散,他朝着床榻之上一拱手道:“娘娘,陛下已经离开了。”
方才还一副病入膏肓模样的齐妃缓缓睁开了眼,杜若将她扶了起来,她抚了抚发髻,不紧不慢道:“有劳许御医帮忙。”
许铮谄媚道:“娘娘说的哪里话,能够替娘娘做事,是臣的荣幸。”“许御医这般忠心,本宫也不会亏待了你。”她略略抬起头来,眸光幽深:“张俞这便是走上绝路了,等他死后,御医院的院正一职便空了出来,届时本宫会推举你上位。”
“谢娘娘!”许铮忙不迭跪下叩首道:“臣当上了院正以后,定会忠心耿耿,为娘娘和五殿下效力!”
齐妃有些疲惫地靠在了软枕之上:“好,那日后便仰仗许御医了……”
这厢,李菖得知齐妃成了事,匆匆便出了书房,齐峰捏着一封信笺寻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李菖赶到了正阳门,却碰上了养心殿的侍卫,他正待开口,却见几人朝着他行了过来,拱手道:“五殿下,陛下派属下几人寻您,您随属下去养心殿一趟吧。”
李菖迟疑道:“父皇方才从碧罗宫回来,便召本殿下过去?”侍卫垂头道:“正是。”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祥之感,难不成是齐妃这事败露了?一面疑惑地看向了几人,问道:“父皇可说了寻本殿下有何事?”
“回禀五殿下。”侍卫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属下不知。”李菖虽说心中不安,但也不能抗旨,于是点了点头道:“那便走吧。”
行至养心殿门外,却见满寿在门口立着,面色凝重,见他来了,立刻道:“五殿下,陛下等您许久了,您快进去吧。”李菖上前低声问道:“满寿公公,可是母妃那里出了什么事?”
满寿对即将来临的风雨心知肚明,却不敢开口,只是支支吾吾道:“殿下……您进去便知道了。”
李菖心中更为不安,正待追问,却听里间传来了皇帝沉重的嗓音:“进来!”
他心中一惊,而后立刻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却见皇帝坐在书案之后,一脸凝重地看着他,李菖有些忐忑地上前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却只是盯着他不语,目光阴冷,如同跗骨之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声道:“父皇,您唤儿臣前来有何事?”
静默许久,皇帝才缓缓开口道:“你同你兄长,真是半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