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观在一旁问道：“那我们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王璐低下了头，说道：“另外几个人逼迫我，让我不要告诉警察。他们说张霞已经死了，虽然和他们没有关系，但是为了怕自己惹到麻烦，所以不允许我往外说他们欺负她的事情。”
王璐伸手将过长的刘海拨到一边，眼神有些愤怒，说道：“他们甚至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他们觉得自己欺负张霞是对的。”
眼前的女孩眼睛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似乎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也颇有怨言，只是因为自己太过胆小懦弱，一直不敢说出口而已。但今天遇到了我们，她才敢真正地表达出自己的情感。
我略微安抚了她一下，说道：“同学，你别太激动，再和我好好描述一下他们平时的行为吧。”
王璐点了点头，说道：“一开始，张霞只是班上一个普通的学生，但是后来她前面的男生发现她很好欺负，便有时会捉弄他，比如拆她的文具盒等等。再后来时间长了，不知道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加入了。”
王璐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想回忆起这些，但还是接着说道：“同学们闲着没事就跑到她的座位旁边，去嘲笑张霞，或者去摆弄她的书本和趣÷阁记。因为她成绩不好，但学习很刻苦，他们就骂她死脑筋，只会读书之类的话。”
王璐想起了什么，说道：“有一次，前面的男生把她最喜欢的手链抢去了，张霞才发了好大的脾气。结果那个男生根本就不在意，还把她的手链扔到垃圾桶去了。放学之后，我陪她去垃圾桶把它捡回来了。虽然洗干净了，却还是有一股臭味。”
“从那以后，张霞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都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忍受着。我有时想去报告班主任，也被她拦下了。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高中三年就要结束了，到时候她就永远不用看到这些人了。”
王璐低下了头，有些难受的地哽咽道：“可是她现在，就已经永远看不到了。”
我不禁有些动容。张霞遇到了太多的恶魔，还没有尝到阳光的味道，就已经永远地埋葬在了地下。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她出事的前一天有过什么症状吗？比如，她有什么特殊的行为，或者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王璐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清楚，但那几天张霞都表现得挺奇怪的。她总是告诉我，说有人在跟着她，但是她后面并没有人啊。因为临近月考，我以为她压力太大了，便劝她放松一点。”
“前一天的时候，有一个女生把她的头绳扯走了，她就披头散发了一整天，结果被老师骂了。晚上放学的时候，张霞没有和我一起走，而是坐上了公交车，说她找到了一个方法可以永远地结束痛苦。”
“我当时没有多想，以为她是要去哪个亲戚家玩。早知道会这样，我当时拦住她就好了……”王璐搅了搅手指，眼神中带着些许后悔和愧疚。看来对于好朋友遭遇的事情，她很无奈，却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我轻声说道：“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放心，我们会将幕后的凶手找出来的。”
王璐抬头看向了我，眼神中充满了希望和信任，似乎相信我一定可以办到。
张开观在旁边问道：“我们今天问到的那几个学生，都是欺负过她的吗？”
王璐回忆了一下，说道：“基本上都是，但是欺负的最厉害的，还是你们第二个问的那个女生。她一直都喜欢戴在张霞旁边欺负她，以显示自己的高贵和与众不同，也是她威胁我不让我多说的。”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那个女生的骄傲和虚荣竟然成了刺向张霞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