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墨?”君无梅上下打量着眼前女修,心中疑窦丛生,不过身为降龙营副统领的她却是有着其他的想法——在镇北营覆灭,降龙、诛雀二营损失过半,云汉霄重伤未愈的情况下,眼前女修战力之强悍,足以匹敌迎仙、封魔修士,若是能成功拉拢,无疑会成为虞主营救行动的一大助力,“墨道友,无梅有一言,不知可否一听?”
“不听!”片刻犹豫都没有,女修直接打断君无梅,周围天雷滚滚,火莲漫天,哪里像是什么善茬,随时悍然出手都是有可能的,“我家娃娃被你们虞修欺负的要多惨有多惨,墨某不找尔等麻烦已经是悲天悯人,不想过多干预他的因果!没想到尔等得寸进尺,竟还想拿墨某当枪使,当真以为天道唯有好生之德,虞修乃诸仙眷顾一脉不成?”
一语言罢,自称墨某的女修抬手指天,数道苍青雷霆蓦然汇聚,眨眼之间,一头咆哮世间的苍青雷龙便应意而生——且不仅仅是术法幻化,龙眼、龙须、龙鳞、龙爪全都清晰可见,简直就是一只活物!
杨平不说话了,眼见此幕,他也没法说话,之前他以为女修就是唐江生,如今看来,不仅不是,而且女修修为之高深,极有可能是活了数千年之久的存在,哪怕是初代虞主见到,都只能自称晚辈。
那么问题又来了?如此恐怖的存在,唐江生是从哪里认识的呢?看上去很像护道者,但之前直至唐江生殒命都没有出现,因此又不像是护道者……不得不说,“我家娃娃”这个称呼,能够显露的情报实在太少,君无梅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那一声“道友”惹怒了女修,毕竟二者的差距之大,根本不能用云泥之别来形容,那就是龙与虫。
“唐江生在虞山并没有受到任何欺负,正如墨前辈刚刚说的那样,一切自有因果轮回。”南山菊倒没想拉拢女修,只想赶紧缓和双方的关系——没办法,穹窿之上,那头将赤绯火莲吞入口中,随时都会喷吐灭世龙炎的苍青雷龙给他们的危迫感实在太强,哪怕有上百炉灶分身叠加的他都顶不住,“墨前辈,南山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而且你在添油加醋个什么劲?”女修一如既往地强势霸道,狠狠瞪了南山菊两眼后,抬起的右手缓缓落下,最终直指南山菊、君无梅等人,“给墨某用三魂七魄好生记住,什么叫‘天道无情’!”
“不好!快展开防御!”杨平出声提醒众修,率先发现女修即将动手的意图——果不其然,在杨平言明后不到一息,苍青雷龙的赤绯龙炎便倾泻而下,如同天河之水决堤,众人连后撤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尽龙炎以赶尽杀绝之势朝自己吞没席卷而来!
一息过去、三息过去、十息过去……预料之内的焚寂毁灭之感没有传来,静悄悄的玄武台战场,唯有自己擂鼓一般大小的心跳声。
君无梅、杨平等人一点点睁开双目,眼前所见直将他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见距离头顶三寸不到的位置,赤绯龙炎赫然在上,灼热的炎浪便是多呼吸一口,都会使肺部蒙受相当剧烈的痛苦,犹如置身八卦丹炉,即便立马去死都会成为一种恩赐或者解脱。
“为何?为何要阻止我!明明是他们不仁不义在先,待你如牛马,你还要以德报怨?”正当一众虞修不知所措之时,女修却在原地自言自语起来,“牛马好不好吃那是重点吗?你怎么不说天道都做过你的盘中餐下酒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也要吃了?才不是为了你!白痴!”
众修听得心惊胆战,虽然无一人敢直视盛怒之下的女修,但一对耳朵却是竖的趣÷阁直,生怕听漏一字一句,同时在心中默默给唐江生加油鼓劲——此时此刻,五十多条性命的生死存亡全压在唐江生一人身上,而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也的确是在“欺负使唤”唐江生。
毕竟不管是南山菊、君无梅、杨平,还是三斤、沉石、霖泽,在场所有虞修的修为都在元丹以上,而唐江生只有凝魂后期,但他们却将所有的重担和期待一味强压给唐江生,仔细想想,的确是不妥。
“不行!我不同意!你当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不成?三言两语就能哄上……什么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那个意思!”
有一说一,这交涉的内容已经到了多听一句,性命之虞便会多一分的程度,一众虞修已经耷拉下耳朵,眼观鼻鼻观心,俯首瞅着其他地方,比如鞋尖或者草皮,哪敢冒着被灭口的风险再去吸引仇恨?
“那咱可得讲清楚,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咱可没有逼你。”不知不觉间,女修已经变了自称,施法的食指环绕耳鬓发丝,挑着蚕眉有说有笑,“行了!如何善后咱自有分寸,磨磨唧唧的你还像个男人?”
言及此处,赤绯龙炎重新倾落,不过不是以灭杀南山菊等修为目标,而是直奔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云汉霄而去——只听云汉霄闷哼一声,漫天赤绯龙炎自其眉心灌注进去,将云汉霄整个身体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