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卫府?不去!”小白甫一听到卫府,立马便动也不动地立于原地,仿佛那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令它不敢靠近。
“你还愣着作甚?快跑啊!跑起来啊!你这蠢马!”秦晴边哭边嚎,甚至还狠狠地抽打小白的屁股,可不管秦晴用什么手段,小白就是纹丝不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动就不动。
其实小白完全不用听从秦晴的命令,毕竟现在他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卫法,而且一人一马之间还缔结了血契。就算东川业曾经是小白的主人,可那也不关秦晴的事,更别说小白还没能认出秦晴来。
只是饶是如此,小白也没有三两下将秦晴从背上颠下来。
一来,是因为秦晴却是哭的很惨,那副哭天抢地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二来,小白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觉,让它不能抛下秦晴不管。
若是换个时间,小白说不定就当散散步,顺便把秦晴驼过去,可是卫府现在正在进行登基大典!秦风和百里朽都在那里!以背上这个疯女人的状态,只怕连卫府的宫门都进不去,就会被当做乱贼,遭万箭穿心之劫!小白自认还是比较怜香惜玉的,所以坚决不干。
“姑娘啊!有什么事想不开非得去卫府找死呢?你看看小白大爷我,活的多么恣意逍遥!”小白甩了甩头,舒坦地哼唧两声——虽然是做给秦晴看的,不过看上去确实潇洒神武,“只要不去卫府,带你去哪儿都行!多大点事儿嘛你说是不?生活,还得继续;日子,也是要一天一天过的……你别用那种眼神望着我,我知道你听不到,但是我得表达出对你的关心呀!指不定我渡劫之后比那卫君还俊哩!”
小白还在“滔滔不绝”地东拉西扯,马背上的秦晴则陷入了无尽的绝望!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在东川业口中善解人意的良马,到了她手中竟然就跟块顽石一般不懂人情。
本来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能够支持她逃到卫府搬救兵,可当发现小白刚好就在身边时又忽然觉得命不该绝,甚至还有一种东川业于冥冥之中保护她的错觉——事实证明,这确实是错觉。
“哈哈哈……东川业,再过不久,我就去见你!”言及此处,秦晴已经是泣不成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卫君的杀机如芒在背,“既然躲之不过,那就堂堂正正面对好了!我秦晴,也是虞修!”
就在秦晴翻身下马,从腰间取下一把湛青软剑,欲与卫君以死相拼之际,小白两只耳朵一扑棱,瞬间来到其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刚才说谁?”小白鼻中喷着热气,似有所感地望了望身后,“东川业那厮回来了?他人呢?你们在被追杀?你……你是秦晴?”
以上这段话,秦晴还是没听到,可不知怎的,看着小白马眼中的亮光,她突然明白了东川业为何会对小白有那么高的评价。
“我与业郎一起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卫君的截杀,他为了让我先逃,留在后面断后。只是现在,恐怕……”说到这里,秦晴本已哭肿的眼眶顿时又有了决堤之象,“你能……你能带我去卫府,找我哥吗?他是‘虞修秦风’,你应该认识他的。”
“赶紧的!上来!”小白哪能不认识秦风,甚至应该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得了了,“卫君……他不是被关押在卫府大牢吗?怎么会出现在虞山地界行凶杀人?完了完了……这是要出大乱子!”
念及此处,小白绕到秦晴身后,一口咬在其后颈的衣领处,用力一甩——秦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稳稳地回到马背上。
小白是不清楚卫府和虞山最近都发生了什么的——自从卫法重伤昏迷,它就一直处于一种“野生放养”的状态,甚至还在虞山寻了一处熊瞎子的洞窟遮风挡雨,美美地睡上一觉。
最近小白特别容易犯困,体内血液时而沸腾,时而活跃,时而沉寂,虽然它不知道这到底预示着什么,不过这种暖洋洋的感觉它倒是不讨厌呢。至于那只熊瞎子,在一次外出觅食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小白也没怎么上心,毕竟他是真的很困——然后就被秦晴吵醒了。一醒来就听到东川业的噩耗,仿佛沾上“秦风”就没好事!